他怎么就没想过,张争鸣这样做的具体动机是什么。
不就是,不想他身体情况被国公府,被外面知道吗!
张争鸣在北地战场大伤小伤不计其数,这到底是哪里伤到了?
谢与归看张争鸣死死的拽着心口,疼的额头上的汗珠儿都开始滚落,捂嘴咳嗽,手指缝都在溢出血迹。
大约持续了半盏茶的时辰,张争鸣面色慢慢好转。
而后,他艰难地撑着身子走到旁边放在清水的地方,扯了帕子擦拭脸颊后,又开始将就湿帕子,将被他血迹沾染的地方全部处置干净。
谢与归已不想再看,剩下的都是沉默。
周围守卫没多少,甚至说,除开他的两个心腹都夜间都不在,否则,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带着为玉进来。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张争鸣不想他现在真正的情况被多余的人知道。
不肯告人,就意味着,或许张争鸣已经知道他时日不久。
小主,
**
离开院子后,为玉知道谢与归不能真出现在人前,问她关心的地方,“陛下怎么说?”
“陛下让我去门外关着,和我爹在里面说话,然后让我爹在家闭门思过。”
“在家?”为玉想了想,“是派人到国公府了?”
谢与归点点头,“是在国公府放人了,我甚至和父亲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玉:“简单,你先回去给谢双写信,让他提早启程来京城,今年多事,又事关北地,他来主动汇报些本地动向也是正常。”
谢与归眼神一亮。
“现在北地只有谢双一个守门人,他的面子,陛下得买。”为玉说,国公府不能有皇室的人盯梢,否则很多事情就不好处置了。
“如此,陛下怕是会觉得,我们国公府不服他了。”
“不服,是因为国公府让陛下做的都是让人非常服气的事,他是天子,肯定不喜欢百姓更加服气别人。”
“而且现在林不移的死还没查到,因此他也害怕,你会不会因为林不移怨恨他,会不会包庇宁家遗孤,会不会帮着宁家给他插刀子。”
谢与归:“陛下……”
为玉等了小会儿,发现谢与归什么都说不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要回去了,最近天凉了,多穿点衣裳。”
谢与归:“我知道还会继续死人,可我不想是任何我认识的人了。”他看为玉,“明白吗?不要做傻事。”
为玉:“我其实觉得我一直很聪明的,知道你家是为什么要我,所以一直守口如瓶呢。”
谢与归:“对,就是守口如瓶,记住这四个字,不要去承认和你无关的事情,陛下心中都清楚,只是,帝王做事,总是只要大局为重,只要大局稳固,死些人在他心中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玉点点头,“我不想死,这是真话。”
谢与归点点头,“那我走了。”
**
北地。
北地的秋天只在眨眼间,顷刻就开始进入冬日,街上往来的百姓都穿着棉衣。
谢双将军务交给谢游后,就安心在小院带着安哥儿,到底马上就要回京城了,高低得让人觉得,跟着他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至于谢浮光的事,他还是在查,但是线索完全中断了。
现在有两件事要马上处理。
第一、谢与归飞鸽传书,谢知义被禁足在国公府,朱崇升派了北镇抚司的人过去,在国公府监视巡逻。
第二、丁瑕瑜、丁如故昨夜回来了。
“老师!”
谢双听着安哥儿叫他,看他小脸红扑扑,“我今日的功课都练完了,你能带我去骑马吗!”
谢双拿着帕子给他擦汗,“马也要休息,我带你去拜访个贵客。”他给安哥儿整理了下衣裳,“等着见了贵客,这两日我们就启程回京城了,一会儿拜访完贵客了,我带你去给你家里人买东西。”
安哥儿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