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可是从未见过严斌如此失态的一面,范睿宸当即问道:“严老,怎么了?”严斌当即拱手道:“队长,我们必须马上回雁门关,在路上再跟你细说!”
见他如此严肃,范睿宸也不耽搁,当即下令大家上马,朝着雁门关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此时雁门关内,王谦看着地图,眉头紧锁,这几日来,大军已与鞑靼交手数十回合,虽然有神机营的红衣大炮,可是也才跟鞑靼互有胜负,这样下去,每一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而且这样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结束这场战争了。
“许先生,你可有何退敌良策吗?”王谦看向身旁的许奕言问道。“殿下,微臣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如今只能指望大哥那边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许奕言摇了摇头说道。王谦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指望范睿宸那边能有什么好消息了。
“殿下,大好事啊!”此时门外却传来了诸葛杰的声音,王谦当即迎出帐外,“诸葛将军,什么好消息?”
诸葛杰指着旁边一人说道:“殿下,这个是瓦剌部此次的统帅巴图派来的使臣,他说由于他们的领地与大明极近,两边常有贸易往来,原本就不愿与我大明发生冲突,此次愿为内应。”
那人当即拱手道:“巴赫代表我汗朱拉,右王巴图见过大明太子殿下。”
王谦挥了挥手示意他接着说,巴赫当即说道:“我汗原就想跟大明和乞颜部都世代友好地共存下去,可是这次乞颜部强烈要求我们也出兵攻打大明,虽然万般不愿,可我们毕竟也是鞑靼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也是知道的,于是我们竭全部落之力才凑了十万人来参战。可是此次的大帅却是素来与我瓦剌部不和的乞颜部图兰,每每攻城战,总是将我瓦剌部勇士放在最前面,以至于我部现如今损失惨重,我巴图大帅已奏请大汗,愿为明军先锋,明日一早,我们将率先攻击乞颜部右侧,到时候只需要殿下率领明军精锐强攻乞颜部左翼,他们必定溃败!”
王谦迟疑道:“我们两军正在交战,你却此时投诚,却叫我如何敢信?”巴赫却说道:“其实巴赫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待得明日我们跟乞颜部激战在一起后,想必大明精锐也会倾巢而出,他们一样会溃败。只是我汗却不满足于只是一个部落可汗,我汗想要成为整个草原的汗!如若成功,我汗愿归顺大明,尊奉大明天子为天可汗,世代修好,再不横生战乱,苦了两国百姓。”
王谦点头道:“好了,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兹事体大,且容我等商议一番再说。”又回头对诸葛杰说道:“好生招待特使,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诸葛杰领命叫人安排巴赫下去休息,巴赫行礼道:“太子殿下,巴赫静待殿下的好消息!”说罢便跟着卫兵下去了。
众人离去后,帐内只剩下王谦和几个心腹谋士。许奕言担忧地说:“殿下,这瓦剌部投诚之事不可全信,恐有诈。”王谦微微皱眉,心中亦是纠结。诸葛杰则摇头道:“如今形势微妙,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再要攻破鞑靼怕是不易。”雁门关守将也是说道:“边境将士人尽皆知,乞颜部与瓦剌部早就面和心不合了。瓦剌部一心想要跟我大明友好往来,可是脱脱不花却是一直下令强压着不准与大明有任何往来,想必此事可信!”
王谦来回踱步,沉思良久。突然,他目光坚定地说:“本殿决定冒险一试。传我军令,挑选最精锐的将士,明日依计行事。”众谋士虽仍有疑虑,却也只能遵令。
第二日清晨,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瓦剌部果然如巴赫所言,率先冲向乞颜部右侧。乞颜部一时阵脚大乱。王谦见状,立刻率领明军精锐猛攻乞颜部左翼。乞颜部两面受敌,渐渐不敌。就在这时,乞颜部军中突然杀出一支奇兵,直逼王谦所在之处。原来图兰早有防备,暗中设下陷阱。然而,瓦剌部的巴图大帅看到此景,竟不顾自身安危,回军救援王谦,最终明军和瓦剌部合力击退乞颜部。
看到那偃旗息鼓如潮水般退去的鞑靼人,王谦此时只感觉难以置信,号称不可战胜的鞑靼大军,就这样败了?当即将手中长剑举过头顶,高呼道:“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此时瓦剌部巴图大帅在巴赫的带领下来到了王谦身前,行礼道:“瓦剌部巴图,见过大明太子殿下!”王谦点了点头,“巴图大帅,此役你瓦剌部功不可没。孤这就奏请父皇,封朱拉大汗为草原共主,所有草原部落都将在你瓦剌部的统帅之下!”
巴图再次行礼道:“巴图代大汗谢过大明皇帝陛下。只是大汗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日后我部追击乞颜部残部的时候,还望皇帝陛下安排大军助我汗一臂之力。”王谦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乃我华夏大地所有人的共识。”
“既如此,巴图这就率军回瓦剌向我汗复命了。”巴图再次行礼之后就准备离开,王谦此时总算相信瓦剌是诚心来投了,当即挽留道:“不急,瓦剌部众将士也是辛苦了。孤这就叫城内百姓备上酒菜,好好犒劳三军!”说罢便携着巴图的手,当先往雁门关内走去。
只是两边的士兵却似乎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嫌隙,毕竟前一天两边还在剑拔弩张地厮杀呢, 此时虽然共同击退了乞颜部,却还是在战场上僵持着。那巴赫冲上前去对着瓦剌部众人大吼了几句,那些骑兵这才兀自不忿地放下了手中的战刀,下马跟在明军后面进了城。
“殿下,就这么轻易地将瓦剌部的兵士领进城来, 恐有不妥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趁着巴图去安顿士兵的间隙,许奕言对王谦谏言道。王谦却是白了他一眼,“许爱卿,你却莫要小题大做,此时如果将瓦剌部留在城外,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日后又还有谁敢来投靠我大明呢?何况城中可有我数十万明军精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