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看去,原来此人叫做张小环,年方二八,不禁叹道:“想不到这么年轻便死了,有些可惜。”
黑麂道:“你睡在这里,不怕鬼吗?”
黄芪道:“鬼害人,多半是活着的时候有仇未报,我和他们又不认得,就算真有鬼,也没道理会害我。”
黑麂道:“你说的话倒总教我刮目相看。”
黄芪寻了几个野果子吃,躺在草堆里闭着眼睛,没有杂念,很快便睡着了。
黑麂修的是邪术,对鬼怪之类颇有感应之能,隐隐觉得坟山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警惕的看着四周,一阵风过,他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唢呐锣鼓之声,是喜乐,有乐声就必有人家,遂一蹄子踢在黄芪腿上,黄芪醒转,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黑麂道:“前面有人家在办喜事,不如去那里歇息?”
黄芪对睡哪里是无所谓的,只是听到有喜事,就必定有好吃的,来了精神,道:“也好,去看看吧。”
刚走得十余步,黑麂猛地回头,黄芪奇道:“怎么了?”
黑麂道:“好像有什么东西。”
黄芪也转身去看,一片静谧,道:“别自己吓自己,走吧。”
顺着小道一路下山,果然看见远处有个镇子,夜色如水,千门闭户,只有一家仍灯火通明,唢鼓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黑麂疑道:“从没见过这么晚办喜事的,有些蹊跷。”
黄芪道:“也许此地的风俗就是如此,不要少见多怪。”
加快脚步进到镇子,从界碑才知这里叫做尧天坪镇,户数不少,那办喜事的人家在镇西边,摇曳的灯笼忽明忽暗,照出“何府”两个大字。
远远的就见里外摆了十几桌,院子里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院外几桌的宾客想来都是远亲,对喜事并不热心,坐在凳子上安分的多。
晚风送来佳肴气息,有红烧肉、酱鸭、扒鸡、酥鱼的味道,黄芪迫不及待,一路小跑似的,见外围一桌正有一个空位,忙坐了上去,他怕别人认出自己是外来蹭吃的,便低着头夹菜,囫囵吃了几块大肉,再伸筷子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怎么坐满了宾客,一桌子菜却是没动过的?定睛往左瞧去,吓了一跳,环视一圈,忽从凳子上纵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这一桌的宾客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扎好送葬所用的纸人,各个装束不同,栩栩如生,有几个还面带笑容,无论从哪个角度,它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你。
不止这一桌,院外的几桌都是如此,他从未见过这么稀奇的事,道:“你说的不错,果然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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