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石象之上有一滩血色,黄芪走过去摸了摸,道:“颜色还很红,尚有黏性,不成粉末,应该存在的时间不长,可能是两天前留下的。”
张行云道:“那就说得通了,胡海龙果然遭了不测。”
黄芪把手指放在舌头上舔了舔,唐思见状愕然,大感恶心,黄芪却不以为意,眉间有一些困惑,道:“不是人血。”
张行云惊道:“不是人血?难道不是胡海龙的?那是什么血?”
黄芪又尝了尝,摇摇头道:“尝不出来,不过……味道倒还不错,你们要不要试试?”
唐思花容失色,连忙摆手,张行云忽道:“不好,湘妃竹,快去帝陵看看,若是妖魔捣乱,别毁了这天地间的灵根。”
三人疾奔上前,冲进了大殿。
殿内的景象和殿外大同小异,神像案台都被损毁了,从乱石堆里跳出来,后头是一个大院子,只见当中的古墓已被掘开,四处散落着石块泥土,而旁边的几丛修竹,也被连根拔起,倾颓倒地。
见了此情此景,三人大有心灰意冷之感,张行云骂了一句娘,垂头坐在一边喝闷酒,唐思则去仔细看那些竹子,黄芪在乱石堆里翻来翻去,弄了好一会,道:“里面和外面虽然都毁了,但有一些不同,外头是被打斗弄毁的,这里则没有打斗的痕迹,好像是什么人专为挖帝陵而来,他横冲直撞,见什么毁什么,似有极大的怨气,和舜帝有莫大的仇怨。”
张行云道:“没什么不同,不管怎么样,竹子毁了,做不成泪痕箫,我们还是输了。”
黄芪站在边缘往洞里瞧去,只见一丈余深的地下,腐朽的棺木被掀开了盖子,棺材里空无一物,暗暗心惊,道:“胡海龙只是来找竹子,不会这样做,难道又是黑麂?”
张行云道:“这就说得通了,这些妖怪来挖我们的祖坟,就是想掘断人族繁衍生息的灵气,好在祖宗不止这一个,若是他们把三皇五帝的根都挖了,我们人一个都活不成,真是太歹毒了。”
“这竹根上没有泪痕啊。”唐思看了半天,忽道。
张行云漫不经心,但黄芪听到这话却似有所感,走过去将每一个竹根都细细看过,若有所思,道:“我怀疑……怀疑这里并不是真的舜帝陵。”
此言一出,张行云唐思都大惊,黄芪道:“你们看这些竹子的根,并没有泪斑,只是普通的湘妃竹,由此推断,当年娥皇女英必不是在这里哭的;再看这陵墓,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倘若真是舜帝安寝之处,即便隔了千秋万世,也该留有一些残迹。”
张行云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听人说在山西平阳府运城鸣条山,也有一个舜帝陵,向来与此地各执一言,都说自己是真的别人的是假的,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不会,真的帝陵应该还是在九嶷山中,不然这里就不会生长有湘妃竹了,娥皇女英的传说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黄芪道,“虽然不在这座殿中,但可能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