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壮抢先开口,左右晃了晃自己全身包扎的白布条,“大人,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啊,这都是昨日刘燕和聂芊芊动手打的,我这背后甚至被这死丫头用刀划伤了!她不尊长辈,忤逆我娘,这婆娘生不出儿子便罢了,教孩子都不会,我要休了他,请大人做主。”

聂芊芊脸色唰的冷了下来,“我们动手不过是为求自保,这么多年,你动手打过我娘多少次?”

顾霄:“大人,您有所不知,聂二壮长期家暴,对刘燕和聂芊芊动则非打即骂,至两人身心受残。我朝自先帝起,便与先皇后伉俪情深,互尊互敬,为所有百姓之表率,先帝曾言夫之敬妻有五事,一者相待以礼,二者威严不阙,三者衣食随时,四者庄严以时,五者委付家内。更强调不以强势、武力欺辱,大丈夫有所为,而所有不为。”

唐锦成点点头,因先帝与先皇后感情深厚,待之以礼,从京城开始席卷效习之风,特别是官员们均是对妻子爱敬有家,若是谁家中不宁,与妻子不睦,那是要被取笑治家无能的。

唐锦成赞赏的打量了眼顾霄,没想到村里人还有这番见识听闻,“确是如此。”

顾霄面容俊朗,身形虽削瘦,却挺拔如松,自入县衙后始终沉稳自持,不见丝毫局促,举手投足间带着自信,甚至贵气,真不像个无知的村民。

顾霄说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色彩,继续着:“在下听闻,京中曾有一案,乃是尚书大人之女与兵部侍郎之子成婚,婚后侍郎之子留恋烟花酒巷,且对尚书之女不时施以暴力,先帝知晓后,判两人和离,各自嫁娶,且对侍郎之子加以惩戒,要求其五年不得科考,大人,可有此事?”

此事在京中曾闹出不小的风波,唐锦成同样听说过。

顾霄不疾不徐,“先帝对于男子家暴之事已有判罚,正因有先例如此,草民才斗胆请大人做主,判两人和离。”

聂芊芊侧头看向顾霄,此时她这个便宜相公的身形都高大起来,怪不得他昨日会建议来县衙快速解决和离之事,原是心中早有盘算。

顾霄这话说出口,恐怕任何一个官员也不敢与先帝判罚相左,一锤便定死这事的结果。

唐锦成如何不知顾霄说此话的目的,不禁更高看了他几分,这少年人心有城府。

他并无觉得气恼,他本身极其看不上施以家暴的男人。他与亡妻同样感情和睦,奈何天意弄人,妻子于五年前因病去世,这五年他均未考虑再娶,始终挂念着亡妻。

唐锦成:“先帝与先皇后琴瑟和鸣,白头相守,乃是一段佳话,新帝登基5年,同样与皇后感情举案齐眉,相亲相敬,聂二壮,你若真是长期家暴妻子,本官必判你与刘燕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