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风折柳开口,“我也曾见过那位先知。”
“你也见过?”詹一禾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冯明江安,“合着你吹牛是单给我听呢。”
“嗯……他们都是一面之缘,想借住还得看关系硬。他们都没我的关系硬。”冯明试图狡辩,想要立住自己在小贵人心里无所不知我所不能的人设。
奈何被看穿。
“论熟悉也得是人家小少爷呀,毕竟那女孩儿也是在江家住了几个月的交情。”但她不打算彻底点破,所以又往后圆话,“不过酒仙名不虚传,无论是谁,无论哪里,都有人脉。”
“虽然知道你是在吹捧我,但怎就如此动听。”
话未尽了……
鲜衣怒马,一骑绝尘。
回眸一笑,魅生百川。
薄纱红丝绸,帷帽不能完全遮住的下半张脸。
薄绢上镶有珍珠,即使骏马奔驰,风吹狂躁,仍不会动摇晃动薄纱。是因珍珠重量所坠。
仅露出的半张唇魅惑,嘴角上挑,一笑。
她从众人一旁经过,最后挡在几人必经之路上勒马停下等待。
风折柳在前,见那稀疏树林之前的奇怪女人一人现身。
少年抬手提醒伙伴停下。
“姑娘有何贵干。”看穿来者不善,但当下的对峙已经无法避免。
“贵干谈不上,我是来杀你的。”女人下马,双手垂在腿边缓缓道来这句话。
“杀我?”风折柳不屑,运筹帷幄之间看着站于马前但不为所动的姑娘嘴里说着嚣。
于是少年试探:
“不知是何人要杀。”
“要你命的人多得是,你还管我是谁作甚。”
赤裸相见,以一女子只身挡在众少年郎之前。
前面即将入林。
女人张开双臂,稍抬头时候帷帽边儿悬的薄纱微动。
众人看来,那单薄的红唇彻底显露出来。
再就是鼻尖一点露在外面,挺立而坚翘。
但眼睛仍旧被红纱遮挡。
“符可钦。”短暂思索后毫不犹豫,仅仅靠所暴露的半张脸分析来看,风折柳并不能断定,但仍旧试探开口,欲吊出女人真相,“若是安国与邪魔的人来便不会躲躲藏藏。但你却谨慎,看似在提防着甚?”
“不错嘛。”女人好奇,唇微动。但也高傲,“你不过是个私生子,陛下却让我杀你时要万分小心。是你不可近,还是你身后的那些人当真有些能耐?”
“杀手不该这般多废话。”见对面人嚣张,冯明驾马而来风折柳身侧,“既然敢来杀那便战。姑娘若是怕便让开,这还等着赶路呢。”
“你这人!真是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可知我家师傅是谁!”被看低所以愤怒,女人抬起的手臂,伸手指向马背上少年。
冯明下马,站在女人对面。带着那双桃花眼睛脚下慢慢逼近了女人。
透过血红色薄纱看向她藏在面纱之下的眼睛。
“琥珀双眼,洞空一切。”上前两三步,最后停在女人脚尖之前,双眼往纱内贯穿,聚精会神锁定之内的瞳。故意向前附身,贴近她的面纱,用鼻尖触碰她的鼻尖。
他望见那双眼睛。
那一双在顺来的太阳下看不见底的眸。
“小狗的眼睛才长这样。”带着挑衅讲出这话,少年彻底望见半透红色布纱下的脸。
“你骂谁呢!”被言语侮辱,女人抬手掀开一角挡下自己视线的布纱,紧皱眉怒目圆睁看着冯明江安。
正望着几乎要碰触自己肌肤的陌路人靠的自己脸颊近。她双手松开纱,使了力气一掌击在冯明胸口,将其推远。
惨白无色的脸上,因陌生男子突如其来靠近所出现的脸红无处可藏。
但这一股红晕仅仅出现了片刻,也只是被冯明江安一人看过。
“你是谁。”冯明得逞,于是顺着女人给的伤害往后退至伙伴胯下马前,随口问并不打算得到对面人坦诚回答。
“要你管。”
“赵方关生前最后一个徒弟吧,云清清。”
“你……认得我?”
“世上自认骄傲的小姐公子甚多,唯独你云清清痴迷这些旁家富贵人看不上的机关道法。所以四处求学。但据我所知,只要被小姐您拜过的师傅皆死了。”
“这般克人?”江亭在后默默听过,驾马挨靠在沈安的马匹一边。
女孩儿听得见,彻底被激怒。
抬手彻底掀翻帷帽,将之抛弃在地上。
从腰间抽出的铁链。它离开女孩儿衣裳的瞬间生出暗刺,纵横在全部链条外。
银色铁链在夕阳光的普照下失去它本身的颜色,成为金光。
手柄的位置是被拼接的两块儿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