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是珑堇戏园另一位姑娘,她的名字叫妃晴婉。”
“是珑凤班主的得力帮手之一。”胡孟陬补充。
萧定恒若有所思,说道:“在你们沟通过程中,有否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胡孟陬对此眸色生疑,却在他坚定的目光中看到确凿之态,他淡灰色的眸子右转,朝左上方暗想,随后道:“说来是有一件,那日天色已晚,我因日以继夜构思完第一版完整的《夜半钟声》,兴冲冲地跑去珑堇戏园,珑凤班主不在戏园,小厮说晴婉姑娘在流莺苑,便将我带了过去。”
“彼时珑堇戏园因戏散后恢复冷清,流莺苑的那条长廊下,荷叶风声一浪接一浪,我在流莺苑看到晴婉姑娘闷闷不乐地站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珑堇戏园,以往若有什么急事需要商量,晴婉姑娘不是来书院寻我,就是我俩在仙语楼碰面。”
“我因太激动,迫不及待地想与人分享这一高兴的消息,只我看见,晴婉姑娘在亭子畔头低垂在木栅桥下,身子往下探。”
“她瘦弱的身子骨在低颤,还听见了一噎一噎的抽泣声。”
“当即顿住步伐,迟疑着不敢继续冒然往前。”
“遒劲的高大树梢上的几只骊鸟欢雀地叫着,全然不顾他人的悲戚。”
“叽喳声扰乱了心绪,晴婉姑娘偏转过身,她眼睫尾上挂着一串泪珠,笑容温婉地看着他。”
“我问她为何落泪,她一面用宽大的袖子掩面,一面偷偷抹拭,朝我笑说道:‘让孟陬看了笑话,是新排的一出戏,故事缠绵悱恻,婉儿实在荒唐,入戏班多年,竟还像初出茅庐的丫头那般,被故事感动得死去活来。’”
“‘曾经老班主在时便一语评断婉儿:苦命人,福命薄。多情恼,难自消。’”
“‘或许与生俱来便是如此这副样子,我做不到冰冷而无情的演戏,可这也令我伤神伤骨,珑凤姐姐因此建议我褪下戏袍,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看客。’”
“‘所以将寻找合适话本子的差事交予我,我一直将这事视为我余生的重任,可连着寻了好几个话本子,均不够出彩,要么故事平庸无奇,要么冗长而无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