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孟陬放在木桌上的掌心交握尽,指骨因使大了劲而泛白,他非是刻意去隐瞒自己着作者的身份,因这部《夜半钟声》所涉猎的人物在大熙帝国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换做其他人,就是再有胆气也不敢吱哼一声。
被牵连是迟早的事,平日里有几位学子聚拢在一处,探讨起这部戏时,他总是避之不及,从不多言片句,以至旁人误以为他性子孤僻、不善交谈。
无论在书院上课时亦或是其它时候,他总表现得十分低调,任谁也猜测不到《夜半钟声》的着作者是他。
他以为萧定恒三人是来抓捕他归案的,昂首挺胸地说:“我等着这一天也很久了,明白它终究会到来,从不刻意去隐瞒也不隐匿行踪,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府衙派来的人。”
未待萧定恒回复他的话,他肆意豪笑起来,说道:“大熙帝国还有谁不知晓景承殿的事?”
“我将它揭露,总比当缩头乌龟来得坦荡!”
“我胡孟陬的信仰就是揭露,揭露真相,揭露事件背后的秘密!”
胡孟陬越说情绪越高亢,与他的外表形象有明显的剧烈反差。
晋罗徵了解过他,他的激扬情绪、严厉措辞,在她面前翻不起惊涛骇浪。
阿飘无比诧异,这人从模样上看可不像个激烈份子,怎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她撇头看向官越,见他抱着胳膊依旧左耳进右耳出,只得去看萧定恒,问:“学生们都这么地……富有正义感么?”
萧定恒未有接话,胡孟陬说:“他们?哼!他们享受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谁会在乎天下黎民百姓?谁会去揭露大熙帝国的老底?!”他说话的口吻老气横秋,一点也不像名书生。
晋罗徵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忍不住出口说道:“他的想法太激进,我劝过他,没劝动。”
阿飘却问道:“那你为何还同意他写《夜半钟声》在山吉日报上?”
“我后来停止了这一举措。”晋罗徵对那时发生的事后知后觉,她庆幸,庆幸自己没再同意下去。
“是珑凤过来找的你?”萧定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