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就犯错,也好过碌碌无为,”文仓刚呛了她一句,忽然听到轰隆的噪音,不由仰天而望,惊呼一声,“我靠,飞机摔了?”
他没看错。一架客机穿过高楼大厦,几乎是擦着违章堆建的城寨,埋入一丛参差不齐的水泥楼之间。但他想象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居民们也视而不见,继续避着他们这些巡逻队,买卖的买卖,吃喝的吃喝,令他大为困惑。
他对照路边的地图和方向标端详好久,才想通了真相:
“机场盖在闹市区?!老天啊,那城寨上的居民一撑起晾衣杆,就能把飞机戳下来!这么糟糕的建筑规划,也能获批开工?”
他的震撼没有持续多久,教官的命令便下达了——
“八点钟方向有可疑人物!蓝外套,红色半框眼镜!抓住她!”
文仓他们整个队伍的人齐刷刷地转身,果然在一家饮品店的排队长龙里看到了符合描述的人物。
“是个女的,像大学生…”文仓握住背后的电棒,尚未拔出,“教官,确定是?”
“她要跑,上!”
不用教官重复第二遍,眼尖的李依依已经察觉了那个女生的意图。文仓迈出流星大步,在对方逃跑前一个电击将之放倒,开启扩音器安抚恐慌的人群:
“安静!安静!前行之地执勤!”
“别吵吵了,翻她包!”李依依紧跟而来,撕开女生的书包,把演草纸、笔记本和大学用物理教科书扔得满地都是,“妈的,教官你不是看错了吧?哪有东西啊?在哪儿呢是?”
经队友提醒,李依依终于找到了教官说的反光镜头——一台塞在书包侧袋里的迷你摄影机,处于录像模式,实时传输着他们的行动路线。
“好家伙,真理教的是吧?可给我逮到了!”李依依摩拳擦掌,扛起昏迷的女学生就钻回车里,“教官,您放宽心,甭说谁指使她来的,我叫她把啥时冒月经都讲明白咯!小文子,冷水!”
“冷你个头啊!吸入剂,拿去!”
李依依抢过药剂瓶,往女学生鼻腔里一插,连喷好几下,立马让她从电流造成的晕厥中苏醒了。
可怜这女学生,被电到四肢还在痉挛不说,又吸了几口提神的“清新剂”,眼神变得极度澄澈,澄澈到有一丝愚蠢。而见到几副凶神恶煞似的钢甲,那丝愚蠢又变为莫大的恐惧。
李依依揭开面甲,拈起那台摄影机,亲昵地笑了:
“姑娘,这是你的东西吧?”
文仓慌忙盖上她的面甲,骂道:
“你问个屁,她听得懂梁语吗?我来!”
“叫什么叫!一边儿待着去!不,回来回来,你躲什么啊?来当翻译,就你,除了你谁会中洲话啊?照着念,快!”
文仓无奈,只得按照李依依的意思发问:
“这台间谍相机是你放在包里的吗?”
“间谍?”听到这个词语,女学生吓得不轻,“不是,我不是间谍!我不是!共治区怎么可能有间谍!”
“不是?你包里翻出来的,还说不是?”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没见过啊!”
“妈的,还在狡辩,”李依依听得恼火,竟给女学生腹部结实地来了一拳,“再问她一遍,说还是不说?”
文仓不便阻拦李依依的暴力,只好劝女学生老实交代、切莫撒谎。可女学生哭得稀里哗啦,连唇彩都抹化了。文仓生起怜悯之心,劝李依依手上放温柔些,耐心听女学生解释:
“不是,那不是我的东西,我是学生,联合科学院大学的学生,大二的,刚下实验课,出门买杯果汁啊!”
“学生?哼,小文子,你替我问问,学生最要紧的是什么?”
文仓让女学生冷静,翻译了她的答案:
“学习…”
“学习?呸,是老实!带这玩意偷拍我们,她可不老实!”
不用文仓翻译,光听李依依的狞笑声,女学生都吓白脸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肯定、肯定是谁塞我包里的!”
“哼,这小娘皮嘴挺犟啊,”李依依掏出一柄钢锥,用锥尖划开女生的纽扣,并挑起她的下巴,发出淫屑至极的笑声,“那,这可是咱们军团的制式武器,尖锐得很,你这小妮子有福了,有幸尝尝你老祖宗受过的刑!看到了?我们队六个人呢,五个是大老爷们,个个如饥似渴,铁打的雏男。甭怪我没知会你啊,这车的隔音牛得很,你喊破喉咙也传不出声儿。唉,其实听到也没用,没人敢救你的,所以,是扯谎还是当诚实的娃,你掂量清了啊。小文子,还等什么?快给她翻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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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仓着实看不下去,便问女学生是什么专业。得知她学物理后,文仓掏出手机,随便搜了道大学物理题,让她解答。女学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用三分钟解出了正确答案。文仓相信她确实是附近学院的学生,便叫李依依收着点儿,别吓到人不好收场。
可看到女学生解题如飞,李依依反而犯了犟牛脾气,不依不饶:
“学生?学生咋的了?学生就洗清嫌疑了?我跟你说,你吃饭就跟个闷颡不用心听!人烤肉店的老板昨天都跟我们唧溜了,这南边儿啊,最不老实的就是信教的、做工的和读书的!尤属读书的最甚!”
“瞎扯淡!你当我跟你一样喝大了是吧?人老叔哪说过这话!”
“我说说过就说过!少给我护着,我加把劲儿问明白,放她回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