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不过是用手触碰伤者的皮肤,那缺失的肢体便自创口再生而出。短短几分钟,卧病在床的伤患人员就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个个生气勃发。
看起来,他们无不跃跃欲试,定要找那阴险的对手再战,力求一雪前耻。
绅士没有闲心偷听他们的计划,稍作寒暄便鞠躬告退。言谈间不难听出,为了请他来给伤员疗愈,前行之地折损了不少钱财。就算圣恩者们逮住阿格莱森完成任务,他们的佣金至少也要打个对折。
何况,阿格莱森的行踪尚未查明。守株待兔不可取,杀上门去风险更高。圣恩者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还在商讨对策,房东太太的洪亮嗓门忽然冲破了防盗门,吵得他们心尖震颤:
“三号房!三号房的客人!尊夫人来找你回家啦!”
领队倏然私立。他轻嘘一声,慢步走到房门后,隔着猫眼观察是何人来访。只见门外是恼火的房东太太,房东太太的身后则躲着位羞涩的姑娘。单看她的相貌,比电视机里的明星模特还有味道,可惜身材过于逊色了,加之少女气太重,缺了股成熟的韵味与性感的魅力。
他还没来得及多瞅两瞅,房东太太的唾沫星子就糊住了猫眼的玻璃:
“唉唉唉,你们中洲人不是最崇敬帝皇吗?听老太太我一句劝吧!别再赌钱啦!出来跟朋友鬼混,留着好太太独守空房,小心给人偷了家哦!”
长出新腿的圣恩者笑得幸灾乐祸:
“我就说不该租她的房子,这种耳背的老太婆嗓门最高!”
刚治疗好下体的圣恩者把头一歪,急忙穿好裤子:
“妈的,搞什么鬼?”
领队不跟他们计较,而是揉揉眼睛,再审视一遍访客的外貌,颇为无奈地说:
“是个找老公的怨妇,谁想个法子打发她走人?”
狙击手藏起枪包,快速抽出扑克牌摆在桌上,大胆调笑:
“露个脸叫她滚回家吧,除非她想陪咱们睡一觉。”
其余的圣恩者心领神会,马上坐到桌旁,卷出现金往身前一拍,装作心浮气躁的牌友,起哄领队开门迎客,看看他何时藏了个婆娘到家里。
在房东太太找出备用钥匙前,领队抢先开了门,摆出无所畏惧的架势,把嘴向房里一撇,示意这位姑娘认真看看她的丈夫可否在赌桌旁。哪晓得,她调头拦住了气哄哄的房东太太,说家丑不宜外扬,笑着劝老太太下楼休息,然后回望门内的男人,再靠进门口扫视屋内的赌徒,寻找起她所说的丈夫。
“行了,女士,我的牌友里没人有娶格威兰姑娘当老婆的福分,您指定是叫人耍啦。快回去吧,愿帝皇护你的丈夫归家,咱们这边还在兴头上,别扫了我们的雅兴——”
“没找错人,”看清屋内的人数后,姑娘松了口气,挡在门前不退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灰都的公共场所悍然行凶未免太猖狂了,置王庭的颜面于不顾,视黑水的规矩若无物。所以,前行之地的先生们,请改悔吧。”
假装打牌的圣恩者们瞬间停住手头的动作,绷紧肌肉蓄势待发,只待领队一声令下就能出手。
但领队的表情却说明他不太想惹麻烦。他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楼梯口的位置,见无人蹲守,立时让开身位请姑娘进屋:
“不必把事情闹大吧?”
姑娘踏进屋内,替他反锁好门,眼神是不容商议的坚决:
“适当的教育不可少,否则,黑水的公信力何在?”
领队正想讲些什么,便感到有硬物撞上了腹部。他下意识出拳反击,却把拳头挥了个空,整个人如同与超载的卡车相碰,笔直地飞了出去,撞塌了赌桌和钢架床,连带着三个来不及躲闪的圣恩者砸在墙壁上。
在另外六名队员掏出冷兵器应敌时,他强忍疼痛掀起衬衣,看见一道清晰的手印压在肚皮上。这道手印硬生生把他的腹肌压陷了两厘米,恰如印章拓印泥那样的方正规整。
他的大脑进入了短暂的混乱状态,本想支配他的咽喉发声,又在难言的躁动下僵直了他的舌头。因为圣恩者们的军刀和电棒压根落不上姑娘的身,只劈砸到半空便被姑娘徒手抓断掰弯,硬度和坚韧性还不如夏日的巧克力棒强。
他看着可怕的姑娘一手抓一人,像是扔鸡仔似地把人都抛到他的身上。不到一分钟,包括他在内的十位圣恩者都被当成沙包甩了三四回,堆在墙角叠起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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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下达指令,圣恩者们已然清楚前来的是何其可怕的对手——一位第二巅峰的圣恩者,绝不是他们这些人能靠配合拿下的。
丢完这些人肉沙包后,姑娘拉来一把凳子,坐下来送达黑水的警告:
“下不为例,先生们。”
“没门,没门…”领队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跌撞着爬起身,气喘如牛,“前行之地的圣恩者不容失败…不容失败,不得违约。”
“你们想拘捕谁,尽情去拘捕就是。我们希望的是诸位在动手前考虑好影响,不要为图方便就在显眼的地方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