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店主并未察觉,阿尔笑得尴尬,没接过羊排,而是解开纽扣伸向衣袋:“这…没付钱不大好吧?”
可他抓着钱币的手给法普顿捏住:“哥哥,不用的。我问过了,不需要钱。”
“这?这…那他是干白活?这怎么可能?”
法普顿没有直接回答,重咳几声引起正从羊骨剔肉的男人的注意,转述阿尔的疑问。男人将刀插入肉排,拾起玻璃瓶咬开,畅饮一空后嗝出酒气:
“因为我开心啊。看看吧,亲爱的木精灵,我的店里堆满新鲜的牛羊,若不赶忙处理它们,恐怕都要浪费啦。哪怕我只要一枚硬币,也没人愿意买啊——今日的圣都,没人缺吃的东西,哪怕我这老厨师精心烤制的羊肉也一样,只要诚心祈祷,伟大的使者就会在赐给人们无尽的美食,直至人们心满意足、吞不进一粒香料为止。
离开圣都?太笨啦,去别的地方挨饿吗?万一那里没沐浴在帝皇使者的荣光下,说不定连吃喝都难啊。何况这是我的故乡,有我的亲人、朋友、顾客,我又怎么舍得走?赚不到钱没什么紧要,反正大家都不需要钱啊,你看看,哪还有人用钱买东西?没用的金银,还不如多说几句话开心啊。
唉,你还奇怪啊?这么说吧,我精通的只有烤肉这一门手艺,以前为了挣钱,我得忙着计算成本,想好一盘肉最少切几块,还要和送货的吵架,累得心慌。现在我不用想那些无聊的事,慢慢烤熟它痛快吃便是,假如有人品尝后夸赞我的手艺,可叫我开心得要命——嘿,之前当然也有顾客这样说,但我可没心情听完再享受啊。
好啦,你们慢慢逛吧,这条街像我这样的闲人可不少,喏,看见对面那家酒馆了?它本来是商店,可惜经营的笨蛋跑咯,现在指不定在哪后悔呢。那老板是新来的,和我一样,酒随便喝——嗯,太阳都挂高了?等这只羊给人吃完就关门,再见啦。”
阿尔听得恍惚,直到香料与油脂的气息涌进鼻腔才回神,急忙拿住已给法普顿送至嘴边的羊排,闲着的手连连挥摆:“够啦、够啦!我吃不了太多肉的!木精灵都是以果蔬为主食的!”
“酒呢?酒可以喝吗?”法普顿啃干净肉,嘬完骨头上的油,吸吮挂在钢叉上的油,将钢叉还给店主,指向金色的街对面那间偶有人进出的酒馆,“哥哥,你不会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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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好嘴的阿尔抽出张纸巾递给他,穿过人流缕行的街:“少喝点没问题,走吧。”
酒馆内的就座者很少,来客大都径直拿起看中的饮品并道谢着离开。正与法普顿挑选的阿尔刚摸住瓶橙色的果酒,却觉得柜台后打盹的男人眼熟得紧,细细打量那黑里透棕的皮肤,从褶皱里瞧见多道细小的伤疤,不由蹙眉呢喃:“确实是在哪里见过…”
“哥哥,怎么了?”
法普顿高亢的嗓门唤醒店主。盘下这家酒馆的桑登猛搓眼眶,挺腰伸直,却让那漆黑的竖瞳惊出身汗:这有黑色长发的家伙是…那天他们在广场袭击的…
“呃…这位客人,你好,”强撑笑脸的桑登已汗流浃背,“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抱歉,我想…我在哪见过你,”阿尔轻摇头,竖瞳微张至椭圆,“是的,是在哪里看见过…”
狂吞口水的桑登五指紧扣大腿,心里作好最坏的打算。可阿尔猛地轻拍手掌,笑得欢快:“对了,是博萨啊!你在博萨待过吧?你的肤色和博萨人很像!
“啊?哈哈,是!是啊!”桑登先是一愣,而后起身大笑,“我在那里待过几年,才晒出这身伤啊!”
“果然啊!小法,你看,我记性可好了!老板,你是当过兵吗?在博萨的是苍白炽焰和帝皇使者,你隶属哪支军团呀?”
“怎么会啊,人家哪看得上我,我是去博萨务工的倒霉蛋啊。别聊啦,来,你们木精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