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你感觉不到?我弱了啊,我在变弱,很弱啊。”
“弱?越弱你就越正常?”
“祖老头是这么说的?也许吧,没准是越正常越弱。”
身为前行者,觉醒本源的迦罗娜理解不了超出想象的力量,只知道太强并不好。看,他如此的强,但代价是疯狂。倘使变弱能找回本性,就放任他弱了吧,弱成普通人也不打紧。如果到时候他们想找阿竹的麻烦,自己会全部兜着。
“想好你的楼房…不,基地的名字?”
小主,
“没有。”
“嗯,你是最强的前行者,不如叫这里前行之地吧。我想没人有异议。”
“好呀!好名字。娜姐,这房子建好后该干什么?”
“当然是住人…不,招募士兵。”
“啊?招募?招募本地人?”
“看你的需求。需要朝晟士兵的话,我会报告上级,调派些人手协助你。”
“协助?”
“当然。你总不会亲自训练新兵吧?那可不好玩。”
“好,娜姐,我听你的。”
“记得那支铁拳的新兵吗?我把他们调来陪你?”
“好啊。”
他们在闲聊,他们的朋友在厮杀。
林让夏把特罗伦的圣恩者扔进车厢,看了眼还在血泊里抖腿的死硬分子,一脚踩碎他的颅骨,默念:“第四十七。”
半年了,这是第四十七个给自己生擒的圣恩者,杀了的…记不清了。整整半年,自己都在战、都在杀,可本源没有回应,没一丝波澜起伏。
归营的路上,夏欢笑祝贺,让林的苦瓜脸舒展不少。
或许那日圣痕的突破…不,自己是朝晟最年轻的前行者,自己理应有傲气,要凭自身达到更强的傲气。但这些天自己傲够了,不论如何去杀、如何去战,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本源还是死水。算了,既然努力没用,寻找其他出路也不可耻。圣痕能借助外物变强,自己凭什么不行?
“圣恩投降了,老家伙。”不是恐吓,林的话很冷,透着真相的残酷。
钟表的秒针一顿一顿,没光的阁楼安静异常。他的语气让沐光者脊背冒汗,手不能自制地抽动。
“别想着负隅顽抗,我们对你足够客气。禁卫军的老东西在格威兰人手里只字不吐,但圣恩可痛快交代了,甚至把那本代表杀戮的真理圣典赠予格威兰。”
“啊?”沐光者从座椅射起,吼得面目赤红,“给格威兰人?愚蠢的叛徒!他不知道那破书落进伪帝的狗手里会出什么事情吗?”
“我骗你的,”看着他的歇斯底里瞬间消散,林笑了,“其实圣典在我们手里。”
听见这话,沐光者刚平静的心脏又狂跳,痉挛到剧痛。捂着胸口,抖出口袋里的药瓶,却给林夺去。
他扭开瓶盖,捏起老头需要的药,问得不紧不慢:“告诉我,什么是伪帝?圣都那些火炬的金芒又是什么?它们为何能给圣痕突破的力量?”
时间随钟表的滴答流逝,沐光者额头的汗珠凝聚,密如雨滴。陪同的军官提醒林该给他药了,若他死去,可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让他死,挖了他的大脑给刑讯专家,慢慢找他的记忆,不是更好?”
老头喘不上气了,可林还没救他的意思。他们都在等、等对方先松口。钟哐当巨响,沐光者蜷缩在地,眼白赤红,嘴唇发紫,呼吸断断续续,真无法坚持了。他看见逼近的死亡,更给那眼里的冷漠击垮:“圣…圣、堂秘、秘…”
将药片塞进他口中,林给他灌下温水,等他把话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