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守忠道:“我儿子,我知道。”隔得片刻,又道:“前辈可带了纸笔了,晚辈这便把你那些契书写了还你。”
朱婆婆并不言语,脸色却甚是难看,竺守忠再道:“那毁了的契书有多少,晚辈要写多少方够?”
朱婆婆冷笑数声,这才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跟着眼睛微往身后一斜,高声道:“绯影,把那两个臭小子带上来!”
只闻外间有一女子应了一声“是”,跟着便听见喝令之声。
竺守忠心中一喜,柳惜见、竺守义一同向了他瞧去。
不多时,一穿了红衣的少女进来,她步入庙中,身后又有一人被推搡进来,这人双手被麻绳绑了在身后,头发凌乱,浑身血迹,面上也有脏污,正是竺守忠的长子竺乘风。他进了庙来,竺破浪也被人推攮进来,兄弟俩一般的狼狈,这时见了父亲,都是惭愧,低了头不敢言语。
那叫绯影的少女向朱婆婆躬身道:“师父,人带来了。”
朱婆婆点一点头,面上得意,道:“竺守忠,你这两个儿子,要是不要呢?”
竺守忠道:“前辈那一箱书纸,要是不要呢?”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抢到两个儿子身前。
朱婆婆神色陡变,骂道:“滑贼。”一面说,一面便扬掌向竺守忠打去。柳惜见、竺守义一同拔出长剑向朱婆婆掌心刺去。朱婆婆见状,也不避让,左掌一同提起,双掌合夹,由外向内挤推,她运了内力,也未接触剑身,便直把柳惜见和竺守义的长剑撞得粘到一处,柳、竺二人手臂被震得麻痛,两人心中同一个念头:这老婆婆好生厉害。
只是那婆婆被他们这么一阻,已拦不下竺守忠去救人。竺守忠闪身到了两个儿子身前,双脚飞出,将押了自己儿子进庙那两人踢倒。两手拉了乘风、破浪到自己身后。绯影见势,手袖一抖,一把短剑从衣袖中滑落,她转手拿稳,朝了竺守忠胸膛刺来。
竺守忠身子斜侧,倏地递出自己长剑,剑影如电逝,扑在绯影手腕上,他这一下不轻,绯影但觉痛彻心扉,一下放松了手中短剑,任那剑堕地。竺守忠飞足要踢绯影,绯影忍痛跃了开去。竺守忠见好便收,将两儿子再拉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