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大是惊诧,正想问:“前辈怎知?”敖天龙再道:“竺大侠他们才和人大斗一场,气力耗得也差不多了,算来如今这里便只剩你一个能出手的,这外头又有许多敌人,不好应付,你千万要稳住神。”
柳惜见看他说的郑重,回道:“是,晚辈谨记。”
敖天龙嘱咐过了,这才放心,回眼来瞧着前头,柳惜见拉了熊大夫和清溪往后,当下走到竺守义身后,也防着生变。她与敖天龙说话之间,朱婆婆与竺守忠再争了口,越发红了脸。
只听朱婆婆又道:“哼哼,还当竺守忠你真是个正经君子呢,却原来也是想赖账的。”
竺守忠道:“前辈若想要那一箱子纸契,晚辈拿了纸笔来,写与你便是。”
朱婆婆双眉一竖,道:“一箱子纸契?我那一箱子纸契,你一家人的性命也还不起!”
竺守忠道:“那还是我一家人的性命值钱。”
朱婆婆想是气了,双肩微微颤着,竺守忠道:“我两个孩子说,他们是烧了娄天下一箱子的文书契据,可没见什么钱,老前辈既说箱子里的也是些书契,那正对得上我两个孩子说的,可见他们也没扯谎,那便如此,咱们也弄些契据,还了前辈便是。不知前辈是此刻便要呢,还是改日要?若是……”
他一言未了,朱婆婆便一拂袖,用内劲扇起一股尘风来,竺守忠诸人只觉凉风袭人,身上衣衫急飞扬动。熊大夫和清溪吸了那尘气,都咳嗽起来。竺瑶玑以为朱婆婆要动手,忙拔出长剑,只是又动着伤处,剑出鞘,自己也抽了口凉气。
朱婆婆往各人脸上看去,只见竺守忠面不改色,端立原处。竺守义神色自若,目光向自己瞧来,跟着眼睛移到柳惜见身上时,却见这少年也是雍容自若,不见惊骇,不由得多瞧了她两眼,方才说道:“竺守忠,你不还钱那也成,不过,你的两位公子,可也不给你留了。”
竺守义一听,忙向大哥望去。竺守忠心中也是一震,情知乘风、破浪二人是真落到这老婆婆手中,但面上并没露出一毫惊慌神色,说道:“我那两个逆子虽不成器,却也不至于便被一群市井之徒掳了去。”
朱婆婆笑道:“竺大侠未免也把你那两个儿子瞧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