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不是。”
柳惜见道:“那你师父为何要擒他?”
青松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天快黑了,咱们在赶路呢,对面便有一个农夫赶了一架牛车过来,原本师父都过了那牛车了,但走了没几步,忽然转身回去,拉住那农夫看了一阵,说‘偏偏你要长成他这个样子’,说完,便把他擒回来了,后来到了这,他就管那农夫叫做卿柒静,咱们不知他真名,跟着一起叫卿柒静了。”
柳惜见想被他们叫做常泽的那人多半也是这么糊里糊涂被擒来的,心上为那两人感伤叹息,道:“青松,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也有一个卿柒静?”
青松道:“我知道,他是紫金山山主。”
柳惜见道:“日后,你们给那两人取个新名字吧,别这么叫他们了。”
青松跟随张相这么多年,也窥知张相囚禁虐待那两人的用意,这时撞见了与正主相关之人,自然不敢再随意呼唤,当即答应。
两人说着,已到了张相身畔,柳惜见问道:“那其他试药的人又是什么来头?”才说完,青松神色大变,急道:“姑娘小心!”
柳惜见也觉身后有东西袭来,侧身疾闪,但脚下踩了适才撒下的豆子,一打滑,立不住脚,身子晃了一下,闪躲不及,随即右臂上一痛,柳惜见垂目看去,只见一条灰蓝小蛇正咬住自己右臂。她心中一惊,青松已上来将那小蛇扯下。
柳惜见只觉臂上一阵麻痛,心中一凛,知道那蛇有毒,当即伸左手封住身上几处穴道,只盼着可防蛇毒蔓延。
青松在一旁将那灰蓝小蛇打死,张相睁开了眼,在地上大笑,只是他受寒力侵身,力气大减,一阵笑也是断断续续,又是发着颤的。
柳惜见觉出那蛇又是张相暗中作祟,当下只怪自己大意。
青松上前来,道:“我瞧瞧伤口。”他用剑划开柳惜见伤口处衣袖,只见她右臂肘弯上一寸高的地方赫然多了两个血孔,微微渗出黑血。
柳惜见也见着了,问道:“有解药么?”
青松道:“有是有的,不过……”话说了一半他便咽住,柳惜见看他神色,知事情不易,心里也着了慌。
青松大喊着叫了君竹、清溪下来,说了柳惜见被灰蛇咬到一事,两人都是神色大变。君竹道:“要拿解药,可要半个时辰呢。”
柳惜见此刻只觉昏昏欲睡,吸气也难起来。她极力拧自己大腿,聚神醒身,青松知拿解药需很长时候,怕赶不及,急得打转。
柳惜见心念转动,想起方才在密室中见的水蛭,道:“你们这里不是有水蛭吗,去拿来,看能不能把毒血吸出来。”
青松闻言大喜,带了君竹、清溪忙忙的便去抓水蛭。不多时,各人都拿了三四只水蛭来,青松将两只肥大的水蛭放在毒蛇咬过的伤口上。
水蛭不辨血是好坏,便吸起来,柳惜见此时右臂已麻,也觉不出痛,只怕被蛇毒治死,适才怕被吸血的心全消,倒急盼那水蛭能多多吸出毒血来。
各人看着水蛭身躯渐渐肿胀,心里倒是安定了几分。过不多时,两只水蛭吸血吸着吸着忽然一前一后掉下,却是被蛇毒毒死了。青松看柳惜见臂上渗出的血仍是黑色,又重放了两只水蛭到伤口处贴着。他又同君竹道:“君竹,你去取解药。”
君竹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却忽听得石阶上有脚步声,青松等也都听见响动,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