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懒懒地倚靠在桌前,歪了一下脑袋,
“你懂失去记忆的恶灵有多憋屈吗。”
白炽灯清冷的光线下,沈既白长身玉立,半边脸隐藏在门外幽暗处,眸光下敛,长睫轻掩,看不清神色,说出的话语依然淡漠冰冷,
“你脉息不稳,院落里晚间我会布下阵法,收集灵气,你修养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去祭坛。
日升月落,昼夜交替。
一个星期后。
清晨,小院雾气缭缭,溪水轻吟。
阳光伏在她肩上,辉映着少女明亮的双眸,但随着她缓缓侧身,落入阴影,眸中瞬间归于沉寂淡漠。
几声脚步轻缓而沉稳地传来。
江稚鱼侧眸望去,男人一袭墨色衬衣螺青绣竹,同色系西裤,眉目清冷。
“嗯,我们沈大人,确实俊俏。”
江稚鱼双臂环绕于胸前,绕着男人仔细打量了一圈,微微点头道。
沈既白置若罔闻,只是将手上的兰草香囊递了过去,
“戴上,崖下怨气重,稳神识。”
她弯了弯眼睛,轻扬起下巴,有些倨傲地接过,骤然靠近他道,
“沈大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近在咫尺的少女眸眼弯弯,昳丽明艳的面庞因笑容显得格外温软,如沾染晨露的桃花,娇艳欲滴。
沈既白的面庞依然淡漠冰冷,眸色却微深几许,他轻轻瞥向别处,声音平静无波,
“不是为了你,职责所在而已。”
江稚鱼的唇角微弯,她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对沈既白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她的动作故意放慢,手指似是无意地拂过沈既白的手背,接过香囊,然后缓缓后退一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为了职责,还是为了我?”
她眸尾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暗暗测试着沈既白的底线,却在心里不屑地吐槽了一句:古板,无趣。
沈既白缓缓扫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这里是我的世界,你关乎秩序,所以,你的安危自然与我有关。”
随后,他从她身旁走过。
“该走了。”
江稚鱼轻嗤一声,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真无趣。”
不过,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的责任是保护这个世界的秩序,而她,似乎正在成为威胁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那又怎样?关她什么事呀。
她冷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