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和你家没有缘!”贺境心拒绝三连,“张姑娘,天色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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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日头才升上来。”
贺境心:“我们要赶路,要去很远的地方!”
张满:“正好,皇帝并不希望我出现在京城。哪怕我换个身份,隐姓埋名,但我知道,他肯定希望我走得远远的。如今我替我娘收敛了尸骨,也是时候离开长安城了。”
贺境心:“为什么一定是要跟我们走呢?”
张满笑的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作为世家贵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要恪守规矩,但她如今已经不是左相千金,她娘用自己,极限一换一,换了她余生可以自由自在,囚着她的牢笼已经被扯破了,她可以随心所欲,想笑就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张满道:“因为只有你们还知道我是谁,如果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希望和知道我所有故事的人在一起。”
贺境心:……
不是,这姑娘缺心眼儿吗?!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眼前这姑娘严格来说,应该和左相一起杀头啊!她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隐姓埋名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吗?
可是这姑娘,半点也没有隐姓埋名,默默无闻一辈子的意思啊!
她人看起来瘦瘦的,这根本就是长了一身反骨啊!
张满抓住贺境心的手,目光真诚地看着贺境心,“其实我会的东西很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商持家也不在话下……”
贺境心:“张姑娘,是这样的,我们带着你实在是……”
张满:“我还有很多很多的银钱,我娘当初给我留下了很多的银票。”
贺境心反手握住张满的手,“太好了!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坐在外面,把里面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宋钺:……
不是,谁能告诉他一声,为什么已经死掉的左相千金傅棠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要跟着他们一起同行的样子啊!
牛车慢慢地停在了路边,贺影心从牛车上面滑下来,和福伯一起支起锅灶准备做饭,日头已经正中,是时候用午饭了。
宋钺一把拉住贺境心的手臂,将人拉进了小树林里。
贺境心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也懒得挣扎。
宋钺:“傅棠不是死了吗?案子不是结了吗?左相夫人因为要报复左相和贵妃,将计就计,制造了个案中案,杀死了傅棠,把两人都拉下了水?”
贺境心看着宋钺,她觉得,皇帝让他离开大理寺也挺好,这人是真的没有破案的才能啊!
贺境心:“是这样的没错。”
宋钺:“那为什么傅棠还活着?”
贺境心:“因为左相夫人想让她活。你该不会以为,凭借她自己,就能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的算计了左相和贵妃吧?那只是个内宅夫人,很多事情她做不到的。”
宋钺:……
宋钺觉得自己脑壳疼。
贺境心:“无论是买通那一百多个村民,还是让贵妃派去杀人的杀手反水,包括在梅苑的墙上开个通道,甚至是怎么把人杀了碎尸成那样的,这些左相夫人,做不到的。”
宋钺:“所以,是左相夫人和皇帝联手,凌驾于权利之上的,是更大的权利,你那天去找我,其实是想告诉我这个的吧?”
案子审完之后,贺境心去找他,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左相夫人要把尸体砍成那样,左相夫人是什么时候知道左相和贵妃的密谋的,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要被害死,第一反应是什么。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他却没有能够领会到。
宋钺心上浮上一丝挫败感。
贺境心:“你该不会是在纠结,是不是要把她的身份叫破,让她接受应有的罪罚吧?”
宋钺:……
宋钺刚刚浮上来的那点子挫败感,瞬间就没了,“不是,贺大丫,在你眼里,我真的就是二傻子吗?她是无辜的,严格说起来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受害者过不去!”
贺境心微微挑了挑眉,“不是因为,皇帝宽恕了她?”
宋钺:“若是有罪之人,就算是皇帝宽恕,也不能放过!有罪却被放过,那受害者的冤屈要如何解?”
贺境心看着宋钺,有种果然如此之感,这人不懂迂回,也不会看气氛,更不想默认皇权至上的规则。这样的人,为官其实很艰难,他短短几个月内,从状元郎,到冷板凳大理寺丞,又被提拔到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还没焐热,又被贬到六品县令。
纵然这其中有阴差阳错,但更多的还是宋钺性格使然。
贺境心曾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