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很快明白了纳兰镜闻的意思,朝着沈惜道:“沈大人,本殿如今同贤王有要事相商,你提议的事日后再议吧。”
沈惜莫名地变得好说话了起来,朝着阿年行了一礼,“既然殿下有事,那臣便先下去了。”
随后,她又朝着纳兰镜闻微微颔首,离开了此处,只是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纳兰镜闻的背影,眼底阴翳一闪而过。
待确定人真的离开后,阿年这才放松下一直紧绷的身体,纳兰镜闻抬手将他鬓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拂至耳后,阿年的身形顿了顿,没有躲开,嗓音有些许干涩。
“姐姐怎么来了?”
“看到沈惜跟着你,便过来了。”
阿年唇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让姐姐费心了。”
纳兰镜闻不语,执起他仍旧紧握的手,将他手指一根根扒开,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她沉默着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他掌心,阿年疼得瑟缩了一下,纳兰镜闻顿了顿,放轻了动作。
在以往,她这种场合从不会带药膏什么的,后面遇到阿年后,便常常随身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换衣服时,下意识便将这些揣在了怀里。
“若是不喜她,便不用同她如此虚与委蛇,直接拒绝就是。”
纳兰镜闻垂着眸,认真地替他上药,没有看他,声音淡淡的。
阿年闻言,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沈惜如今手握白及一半的兵力,岂是说能拒绝便能拒绝的?”
纳兰镜闻又执起他另外一只手,轻柔地上药。
“你才刚回国,有些事情不必亲自处理。”
阿年摇摇头,声音轻轻的,像是无可奈何。
“姐姐,这里没有我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