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意外,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无忧尴尬地摸摸鼻子,开口解释道:
“我就是,打这儿一过,抄个近路。无意打扰郡王沉思,我这就走。”
无忧边说边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你在长宁观的时候,可有想念过父母?”
无忧呼吸一滞,她想深谈的时候,他退避三舍,一副撞了鬼的模样,如今这又是唱哪出?
本不想回答,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想过,很想。”
“想念的时候,都是如何排解的?”
“不排解。”
“就那么想着?”
“嗯。”
无声地笑了笑,许是太瘦了,一笑眼尾多了好几道褶。
“她们说,这池子是那个女人为了先太子亲手挖的。听说先太子唯一的娱乐是钓鱼,听说原先有好多鱼,后来都死了。
唯一的活下来的,竟然是那个女人放生在池子里的两只龟。”
他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转瞬之间,回到了那个轻浮的浪荡子,语带嘲弄。
“你想他们了?”
“没有记忆,如何想?”
无忧默默算了算,父母相继离世那年,他才两岁。
的确难有记忆。
“你走吧。”
真是个怪人。不知为何,心情莫名被他弄的不上不下,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难过,可以哭一哭的。找个没人的地,哭出来,或许可以冲淡很多。”
无忧没头没脑的留下一句,行礼告退。
难过?
才不是难过,是愤怒!
两人一同回来,卢氏红着眼眶围着东宫守恩问长问短。
明明衣冠楚楚,连根头发丝都没乱,一看就是没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