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之走后,孟遇安拿着玉佩和书信出神。她自认还算懂些人情往来,但显然谢凝之的段位在她之上,让她无从分析。
孟遇安原想打开信封查看,但想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食言而肥终非君子所为,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尉迟苒也是聪明人,这东西既然是给她的,那就让她自己分析吧。
孟遇安从角门回来,径直去了尉迟苒的房间。
今天上午有个当官的约了尉迟苒品茶论道,要到巳时才结束,故孟遇安在房门外等候了良久。
那位大人走后,孟遇安才进到房间里,刚进去就听到她的抱怨:
“又是一个俗人,夸夸其谈,大言炎炎,让人恶心。”
孟遇安见她略有愠色,便打趣道:
“现下我这里却有个不俗的人,不知姑娘可愿意见见?”
尉迟苒问:“是谁啊?”
“就是那谢凝之谢公子。”
“不见。”
不出所料,孟遇安了然道:
“谢公子果然高见,知道姑娘不愿见,特命我带来书信一封,姑娘好歹赏脸看看。”
尉迟苒有些惊讶:“你竟然帮他传递消息?”
片刻,又质问道:“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孟遇安哭笑不得:“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替人效命向来只看两件事:一为情,二为理。”
“谢公子看起来对姑娘是真情,他说的话也在理,我岂有不帮的?”
说话间,孟遇安拿出了玉佩和书信,央求道:
“姑娘好歹看看再说。”
尉迟苒原本还是懒懒的,可看到了孟遇安手中的玉佩,突然双眸一亮,警觉道:
“这玉佩真是他给你的?”
孟遇安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点头道:“确实无疑。”
震惊、欣喜、纠结,各种情绪在一瞬间内显现,交杂出现在尉迟苒脸上。她浅蓝色的双瞳如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孟遇安看不清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