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堂上下,便是梦中那越来越泥泞的泥潭,而阿璀的那身白衣该是她的气节本心。
若是自己不在了,这晏氏的大渊或许便不会存在了,而作为晏氏唯一仅剩的公主,她若无手段,这朝堂便是吞没她的泥潭。
那时的阿璀,或许不光守不住气节和本心,四面八方的刀锋,大约连她的性命都要夺了去。
这样一个梦,是真的让晏琛感到害怕了。
后来两日他未曾见阿璀,他几乎又将所有的可能想了个遍。
他甚至想过若自己一直无子,是否该提早为阿璀寻个良配,若阿璀有子可随晏姓,将来自己也可立继。
这样一来便无后继之忧,而等自己死后,阿璀之子为帝,阿璀自然一生无忧。
他这个想法在脑中盘桓了许久,最后越想越觉得可行。
然而前两日崔寄回京之后进宫来复命,正事说完之后,晏琛最后将自己心下盘桓许久的这个想法说给的崔寄。
当时崔寄沉默良久,到最后也并未说出一二反对的话。
在崔寄看来,晏琛若是无子,随晏璀之子也是名正言顺的晏氏的继承人。
崔寄几乎也想所有的可能想了个遍,他甚至想到,若真有那么一日,他定然不会辜负晏琛的嘱托,定然要为阿璀铺平前路。
只是晏琛的这个想法,他虽未曾反对,却也不能直言赞同。
那时晏琛瞧崔寄沉默态度,便知道他心下是赞同自己的想法的。
然而到最后,崔寄还是道:“陛下春秋鼎盛,天佑大渊,必有百代之继。”
晏琛听他这话却无奈一笑,指指他:“你啊你啊……总爱说这些口不应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