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面容普通,看起来有些严肃,乍然看到开门的关璀有些诧异,许是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小娘子。
“这便是我与周兄说到的同门师妹,与你说的那件事,也是她发觉异常,一路查探过来的。”
冯云述引周从敦进来,又朝关璀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旧友,永州的别驾从事史周从敦。”
冯云述并未介绍太多,但观他神色态度,关璀便猜出这位周别驾想必是他十分亲近的朋友。
“周先生。”关璀见了一礼,请人上座。
待得安坐了,周从敦又打量了关璀两眼,关璀不以为意,直入主题道:“想必冯师兄已经与周先生说过事情始末,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
“舒循确实与我说得明白,既有舒循在其中传达,我也自然不会对娘子所说的此事有分毫怀疑。今日求舒循引我来见娘子一面,确实有些话想问。”周从敦说话一贯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觉得听起来不甚亲近,但关璀却觉得这人许是个靠谱的人。
“您请说。”关璀笑道,“既然有求于先生,自然该事事配合。”
周从敦也未多说其他,也是直入主题地问了关璀一些先前冯云述未曾说清楚的细节。
关璀皆事事详细分说了,又将这两日回忆复写出来的各县米粮和价格情况取出来,递呈给他瞧了。
冯云述一直没怎么说话,只在关璀偶尔没反应过来周从敦的话时,才会开口为关璀再复述一二。
这一来一往,不多时已近午时了,周从敦关璀给他的记录拿在手上,复看了两遍。
“不瞒你们说,米粮价格上涨这事情我前两日也已经注意到了。”周从敦道,“我一个月前受命往附近州县从事,两日前才回到永州,原打算与使君禀告此事查下去的,但使君去乡县视察了,这几日并不在州府。原本是想等刺史回来再做打算,却不想得了舒循的帖子,舒循久不登门,连成婚这样的大事都未送个婚帖来,这突然登门到让我措手不及,坐下一谈,竟然也是为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