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办法能见着州府的长官,将此消息上报,也胜过我自己没头苍蝇乱撞。”关璀叹息。
冯云述听言有片刻沉默,似在思索,许久之后才道:“此事我帮你想想办法,你且先将详情细细说与我听。”
冯云述有大才,早先便已有声名在外,纵然这些年也未曾有机会入仕,但一向耕读不辍,在当地文人中也是颇有些令名,若是他能走通些关系或许能省了许多事情。
因遇着客舍火灾,随身的一些记录已然不在了,关璀便将一路所见细细说给他听。
听到最后,冯云述也觉得此事不是小事,却也未能给出什么妥帖的结论。
“此事并不寻常,如你所言,单凭借你我二人,恐无从查起。”冯云述眉头紧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对关璀道,“我有一旧友,去岁升任永州别驾从事史,我可与他联系,将此事分说,若能得他襄助,请他上报刺史,便容易许多了。”
“当真?!”关璀见他如此说,心下略定。
冯云述点头,道:“我此次婚娶,原本只打算延请亲友邻里,并未治帖与往年的一些同窗旧友。若是如此……我得亲书请帖登门了。”
关璀是知道她这位大师兄是有些傲气的,大约他口中的“往年的同窗旧友”皆是如今已有功名官职的人,所以他才刻意保持距离,也是避嫌之意。
这其实也是过分的迂直了。
关璀虽不知道以冯师兄大才,到如今的年岁竟还未求得一官半职原因何在,但这两年从自家祖父的态度和隐晦的言辞中,隐约也猜出两分缘由。
不过他能为百姓抛弃这些所谓高洁自持,这才算贞介之士了。
“能得师兄援手,我便放心了。”关璀笑道。
见说定了,冯云述想去看看外面情况,会景却敲门进来了。
关璀接过会景递过来的布包,转手递给冯云述:“师兄且等等,这是祖父托我送给师兄的贺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