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又暖又冷,拂过屋檐树梢,落下些许雪沫子。
白傅正不说话,几人也不敢再说。
“只是顺带一提,本王还需仔细斟酌。”白傅正挥挥手,道,“阿江别偷懒,练武去!”
白江拉着吴量跑远,白傅正才拍拍白河的肩膀,往着廊下走。
他边走,边低声道:“阿尧自幼羡慕你,我却只将你当作他的榜样,告诉他,作为世子,应该做到最好。这么多年来,我只当他是白王的继承人,却忽略了他作为儿子,作为人的心情。这害了他,也险些害了你。
“这未尝不是我的失职。”
“父王,事情都过去了。”搭上白傅正的肩,白河说。
曾经将他扛在肩头看上元灯花的铁血汉子,略显佝偻之态。常年练武的人肩背宽厚,不知为何,白河只觉得父亲瘦弱。
白傅正长叹口气,道:“我又未尝不知,对离州百姓,对白王府而言,阿尧的死去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对父母而言,终究意难平啊。”
父子俩缓缓走到院边廊下,白傅正道:“那段时日,兮儿二哥,与阿尧联系甚密,你是知道的吧?”
白河没说话也不意外,白傅正远远看了祁兮。
女孩子站在冬日阳光里,笑着看白江和吴量比试打闹,并没往这边瞧。
“有人说,阿尧逃狱那日在黎阳城里看到了祁林。”白傅正说。
“祁林是祁林,祁兮是祁兮。他们兄妹俩向来不睦的。”白河说,“父王莫忘了,当时他将兮儿打成那副模样。”
“我没忘。”白傅正严肃道,“正因为没忘……”他意味深长看了眼祁兮,说,“这样两个人忽然言归于好,才显得奇怪。”
祁林探望祁兮之事,府里有人通禀过了。
“长期不睦却忽然转变态度。会是冰释前嫌吗?这对他们来说很难。”白傅正说。
“他们两个。要么有了共同利益,要么有了共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