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仍旧有些迟疑:“可是,他毕竟是我阿玛,是天子啊!
虽然这几年我们拉拢朝臣,近来八叔在朝堂上颇有人望,皇阿玛这一系列新政推行下去,咱们八旗的旗主们大多都偏向咱们这边,但是皇阿玛不在,怡亲王可还在呢,侄子我听说皇阿玛离京之前嘱咐过,上三旗的几位王爷,皇上不在此刻都是听十三叔怡亲王的。”
此刻,廉亲王听到弘时提起怡亲王,脸上满是不屑,极为肯定地说道。
“老十三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看门狗罢了,靠着早年与皇上的私交,才得了如今这炙手可热的位置,不足为惧。等到时候,他肯定说不出话,发不出令了。”
看着弘时那有些惊讶的神情,廉亲王的语气稍缓。
“弘时啊,八叔得说说你,你这段时间一直消极颓废,整天在外面无所事事,前些日子那么上进的劲头都跑哪里去了。
我可是听说皇上在河南都让弘昼公开陪着处理政事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该振作起来争口气。趁着皇上还在外面没回来,斩草除根,把事情做成事实,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生米煮成熟饭。
早先咱们做过什么,该不该拿到台面上讲,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嘛。”
弘时看到廉亲王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小心翼翼地问。
“八叔,您打小就对我好,这我都记在心里。但侄儿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两年八叔对我的教导我也十分感激。说实在的,我打心底里亲近您,您的心思这两年我也多少能猜到一点。
可他毕竟是我阿玛啊,您提的法子可是要灭九族的,一旦做了就再无退路了。您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廉亲王端详了弘时一阵子,见他低着头,眼神闪躲,笑了声说。
“你八叔我跟你阿妈争了这么多年,早就认命了。皇上对我的态度,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廉亲王我当得一直憋屈。
你阿玛当初是如何夺得皇位的,那时你年纪尚小,或许并不知晓,八叔我却是过来人,当时有诸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也没有一个人在身旁提点,因而白白错失了好多机会。可如今,八叔的失败便是你的本钱。
你是皇上最为年长的皇子,又养在皇后膝下,趁着皇上此刻还未明确立下你弟弟为太子的诏书,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论嫡论长,那个位置都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