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加深了,夜风自窗口簌簌而来,撩起了江夜雪耳边的发丝。
桌上多了一小堆玉石碎屑,江夜雪骨节分明的手中,则是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玲珑骰子。
江夜雪沉默看着手中的玲珑骰子,眼中是江岁新看不懂的神色。
这个玲珑骰子,与江夜雪一直带在身上,把玩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其中并没有那粒红豆。
相差无几的东西,可江岁新却觉得江夜雪此刻半无喜悦。
“叮~”,玲珑骰子被江夜雪随意放在桌上,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烦躁,起身径直出了屋子。
“小雪——”,江岁新瞧着江夜雪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不出意外地没有得到回应。
回头看着被放在桌上的精致的玲珑骰子,他抬手,想拿起来看,可却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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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挑,江岁新起身便想跟过去,可余光一瞥,却是瞧见了被搁置在一旁不受关注的青云令。
鬼使神差的,他抬手去拿,而这次,却是真真实实地拿到了青云令。
指尖摩挲着青云令,江岁新一开始只是有些讶异,而后眼中便是深深的眷恋不舍。
“你竟还认得我呢……”他低声轻喃,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抬眸,迈步便朝外而去。
“……今后,便有劳你代我护着他吧。”
岁月于修行之人而言,弹指间便流转而去。
天悟碑前,人群还是一如刚开始时那般多。
江夜雪远远瞧着天悟碑模糊的模样,并未靠近,他又不是有病,没事去给自己找不快。
先前被天悟碑激得差点入魔,要不是后面醒悟过来,他现在估计还生死不知呢。
虽说被天悟碑反哺催生出水灵根,奖励丰厚,但他可没有自虐的倾向,更不想再次经历那些痛苦。
远远看了一眼后,江夜雪便转身离开了。
沿着云梦泽分布的诸多水渚,他随意选了一条,没头没尾地闲逛着。
离身后的灯光人烟越来越远,周遭逐渐安静下来,除了满天飞舞的萤火,那便是悦耳的虫鸣。
清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草木清香。
即使在云梦这个水乡,深冬的夜风还是有些寒凉。
走到再看不见人烟的石桥,江夜雪终于停下了步子。
石桥上长满了湿润的青苔,显然是长期没有人踏足过。石桥下水声潺潺,河流倒映着点点星光。
杂草茂盛的石桥前,立着块石碑。借着月光,江夜雪看清了上面的字——天水莲笼。
望着石碑上的名字,江夜雪面露讶异,他本为随意游走,未曾想竟来到了这。
抬眸再次看向石桥的另一边,可是那边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其中状况。
江夜雪眉头微调挑,仔细打量自己一番,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满脑子问号。
不是,像天水莲笼这种禁地,不应该是布下重重结界和禁制吗,怎么就让他这样闯进来了。
赶紧走赶紧走,他可不想被碰瓷。
打定主意,江夜雪轻蹙着眉头,转身便沿路返回。
很快便走出天水莲笼的地界,江夜雪才刚松一口气。
未曾想,他本就是避着人少的地方溜达透气,却因此见证一场霸凌大戏。
前方枫林传来的声音,令江夜雪顿住前行的步子。
略微思索,他侧身,几个轻声跳跃,便跳上了粗壮的枫树树干上,而前头发生之事也映入眼帘。
只见三个身着锦衣华服,胸口有着三尾狐狸图腾的十七八岁少年,将一个衣着简朴的少年团团围住。
为首的胖墩手执折扇,故作风雅,分外得意开口道:“秦随,这次看你还怎么逃,白回正处于悟道关键,他可来救不了你。”
“你说你,乖乖从了小爷不行吗,非得跟着白回那小子,现在连个名分都捞不到。”
话落,胖墩递给身旁两人一个眼色,两人十分狗腿地跑到一旁望风起来。
那名为秦随的少年似乎被下了药,低头手捂着胸口,面对胖墩的接近,他不断后退。
胖墩将折扇丢给其中一名狗腿,他揉搓着肥腻的双手,满脸淫笑地一把抓住秦随。
“秦随啊秦随,你就乖乖从了小爷吧,小爷保管让你舒服,白回那小身板能满足得了你吗,你乖乖地,爷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