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这是……心动了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江岁新身上特有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江夜雪耳尖更红了,他刚稳下来的心绪又乱了。
这个臭小子!!!
一整个处于被动状态的江夜雪暗骂一声,又恼又怒,而后他忽然回头。
两人本就挨得极近,江夜雪这忽然回头,江岁新没料到他这反应,猝不及防地亲在了他脸颊上。
感受唇上轻柔的触感,江岁新大脑一片空白,竟一时忘记了反应,回神,他只有一个念头——完犊子,玩过了。
江岁新慌乱过后,连忙撑起身子,与江夜雪分开。
看着江夜雪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容 ,他心脏怦怦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下意识捂唇,江岁新后退两步,神色复杂地挪开眼,不敢再看江夜雪。
虽说他亲到的是他自己的皮囊,可是,可是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是江夜雪啊。
他亲的人,四舍五入就是江夜雪啊。
完了完了,他毁人清誉了。
“哈哈~,哈哈~”,江岁新讪笑两声,尴尬开口:“小、小雪,这、这真是个意外……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果断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闹过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话越到最后,越声如蚊讷。
他只是见到江夜雪之前那个反应,觉得有趣,就想着调戏调戏他,玩闹一下,他真没想亲上去啊。
半天没得到江夜雪回应,江岁新疑惑,悄摸抬眸,然后便瞧见了江夜雪面上戏谑的笑意。
瞧见江夜雪没有生气,江岁新才重重松一口气,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可仔细想,他又觉得不对,回忆江夜雪刚刚那笑,他怎么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不是觉得,而是就是事实。
“小雪,你、你故意的!!?”江岁新又羞又怒。
江岁新气愤,江夜雪那模样,显然就是故意回头的,故意让他亲上他的。
见江岁新气急败坏的模样,江夜雪轻笑出声,反问道:“那还不是你故意凑上来的,怎能怪我。”
故意调戏他,那也要做好被调戏的准备呢。反正江岁新亲的是江岁新自己的脸颊,又不是亲他,他又不亏。
“你还笑!”江岁新更气了,合着尴尬的就只有他呢。
“你这叫自作自受,”江夜雪微微挑眉,眼中笑意更甚。
“哼!”江岁新理亏,却只能自个气恼。
江夜雪扳回一局,笑得更欢了。
乐呵够了,不知想到什么,江夜雪戳戳江岁新脑袋,他叹息一声,抿唇正色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学暧昧呢。下次再这样玩,当心被人吃干抹净。”
这模样,活像是发现自家傻儿子干坏事的大家长,气愤又无奈。
“我不小了……”江岁新弱弱反驳一句,两世为人,他哪是十几岁不知事的少年。
“少狡辩,下次再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闹归闹,闹完了,江夜雪可不继续惯着江岁新,冷声警告。
话落,他还觉得不解气,又给了江岁新一记糖炒栗子。
江岁新吃痛,却没有再反驳。
闹剧结束,江夜雪揉了揉眉心,而后便不再搭理江岁新,拿起茶桌上的方形玉块和刻刀,认真雕刻起来。
“你闹够了,就好好想想怎么把身体换回来,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来收拾,别扯上我。”
他是答应助江岁新完成任务,但可没有打算接替江岁新的身体,代替他去干那些事。
刻刀锋利,麻利地划过玉石,发出细细的声响,而后桌上便多了些许粉白的碎屑。
江岁新乖乖落座在江夜雪对面,手撑着下颌,安静看着他雕刻。
江夜雪下手又快又稳,很是熟稔,仿佛雕刻了无数次。不多时,方形玉石已初见雏形,是个镂空的玲珑骰子。
这个玲珑骰子很是眼熟,江岁新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抬眸去看江夜雪神色,可他面色仍旧淡淡的。
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江岁新明知故问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小雪这是打算送谁呢?”
江夜雪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专心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