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市里,殷斯景好一顿调整自己,才觉得自己终于养了回来。
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冻死了。
“殷总,我们去哪?”司机在前面小心翼翼的问,眼神不自觉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身后老板的状态。
他早就想问了,但老板一直在后面修整自己,又是擦鼻涕,又是换衣服的,他没好意思打扰,便慢悠悠的开着车往市中心跑。
反正市中心去哪都方便。
如果司机是前半个小时问他,要去哪,那殷斯景的回答一定是,回家。
可现在他已经活过来了,所以他的回答是:“去海城监狱。”
“好的老板。”司机一惊,却面色不改的应道。
他是新上岗的司机,对殷斯景各方面了解还不够,只能通过各方面的资料揣摩一二。
比如这次去海城监狱,他通过资料知道,自家老板是去见前白月光的。
关于白月光的瓜,他也吃了不少,压根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也会被绿啊。
要他说,坐到那个位置你玩什么纯爱啊,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非得扒着那么个烂货不放。
啧。
司机摇摇头,专心开车,没敢在心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一不小心表现在脸上就坏了。
监狱的探视室里,冰冷的气息四处蔓延。
殷斯景在车上已经打扮好自己,一身昂贵西装,外套一件黑色羊毛大衣,皮鞋锃亮,周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淡漠气场。
他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下,仿佛接下来的只是一场普通商务会面。
门缓缓晃动——“嘎吱”,这细微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两名狱警押着白禾拖沓地走进,鞋子摩擦地面,每一下都似在撕扯着空气。
白禾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紧贴在蜡黄且消瘦的脸上,囚服皱巴巴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等看清谁在那里坐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滚圆,死寂的眼眸里疯狂与执拗仿佛要溢出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殷斯景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腕上的手表反射出冷硬的光。
听到动静,他不紧不慢地抬眼,目光扫向白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