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身怒喝,祁狅蓦然有点心虚,“哦,我上床就是了,你别生气。”
奚娆关心他,他感觉得出来。
否则也不会在被她“强迫”之后,甘愿待在公主府做这劳什子的面首。
祁狅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奚娆一边着急忙慌地把他往床上拽,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脖颈。
指尖满是滚烫。
还有潮湿的热汗黏了上面,他的整个衣领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出了这么多汗,显然是烧了有一会儿了。
搞不好就是她出门之后,这家伙就烧了起来。
奚娆烦躁地责备:“以后不准这么任性知道吗?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还光着脚往下跑,真要烧出个……”
话未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祁狅撇了撇嘴,心中依然是不痛快的,可总算比刚才好受了点。
他看不见,伤口又疼,实在睡不安稳,几乎是奚娆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发起了热。
“太医令在给几个重伤的大臣治伤,所以才迟迟没来,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故意骗你的吗?”
奚娆叹了口气,心底五味杂陈,“可你现在发了高热,不吃药不行,我再去宣一个太医过来吧。”
她其实也可以给祁狅看伤,但她在华阳城宠幸幼安那会儿,并未学医。
她怕自己施展医术,以这家伙的聪慧,很快就能察觉出问题。
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奚娆借着给他掖被子的机会,手指搭上他的寸口脉,探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祁狅诧异地问:“公主什么时候学了医术,怎么也给我搭起脉了?”
“呃,没有,我只是……”奚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学着太医的架势试试罢了。”
说完走到门口,吩咐一名宫女去请太医,甭管是哪位,只要他马上能来就好。
半晌,太医令徒弟气喘吁吁地背着药箱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紧张地跪下来行礼。
“公主殿下,小,小的来了。”
奚娆一看是他,顿时面露不悦,“你师父让你来的?”
“是,是师父让小的来的。小的虽然胆子小,但,但医术……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