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的徒弟心中十分好奇,却只敢悄悄瞟了她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奚娆眼里只有祁狅的伤。
他手臂上还有不少尚未凝固的血痂与泥沙混合在一起,光是看着她都觉得疼,更何况是本人。
奚娆幽幽叹息,眼睛里溢满了心疼与紧张,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觉得这受伤的男子一定与她关系匪浅。
很快,祁狅的右臂到手背一侧的创口全被清理干净了。
不用太医令的指点,她快速而准确地撒上药粉,然后拿起布条开始一圈圈地缠绕,包扎得紧密而漂亮,仿佛之前就熟知这样的事情。
看到太医令欲言又止的表情,奚娆主动解释道:“以前在羌国的时候,本主和婢女经常受伤,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如何处理伤口。”
太医令心中唏嘘,看来公主和亲的遭遇比众人所知道的还要凄惨。
幸好她熬过来了,也幸好回到了南祁。
感觉到房中的气氛渐渐缓和,太医令的徒弟想要在公主面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不由感叹道:“公主殿下,你和驸马的感情可真好啊!”
奚娆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盯住了他。
太医令抬手捂住额头,心道完了完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是个闯祸精啊!
那徒弟被奚娆看得涨红了脸,慌忙解释:“您别误会!小人只是……就是……那个……”
他约莫也感觉到自己误会了,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一时间结结巴巴,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她对待男人的样子,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
护国公主自己一身狼狈都顾不上,满心满眼只想着给男人清洗伤口,如果不是恩爱的夫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奚娆愣了愣神,久久没有说话。
一个大胆又离谱的念头瞬间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但又转瞬即逝。
如果祁狅愿意的话,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到南祁,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在一起。
可那真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