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孝顺父母是好事,但愚孝那就是蠢,你愚孝了这么多年,你让你媳妇和孩子跟着受苦了这么多年,你身为人夫,身为人父,却不能为他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你不觉得亏待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
“今日若不是你媳妇冒着被世人指责的风险求县太爷主持公道判你们断亲,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善后?”
陈老二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杭书珩接着说道:“你当初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分家,宁愿远离村子远离老陈家也要带着妻子和孩子进城讨生活,那份骨气如今都不在了吗?”
陈老二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也是为了想让媳妇和孩子能够过上好日子,可他哪怕分家了,仍是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被迫远离,最终落得如今这般卖身为奴的境地。
明明都已经远离了,仍是一直被老陈家拿捏着,这都是他的懦弱忍让所带来的,他越想越觉得愧对媳妇和孩子。
殊不知,杭书珩又往他心口上插上一刀,“你知道你媳妇求县太爷判你们与陈家断亲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杭书珩笑了一下,他还是挺佩服徐氏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媳妇已经抱着与你和离的心,倘若在公堂上,你对断亲一事有所反驳,你将要失去的可能就不是那薄得可怜的血缘亲情,而是你朝夕相处的媳妇与儿子。”
徐氏微怔,没想到她这么隐秘的心思,居然被主子看穿了。
陈老二震惊地侧过头看她,“娃他娘,你……”
谁知媳妇却是别过脸不看他,也不说话,那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孰重孰轻,孰亲孰疏,你自己掂量,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杭书珩喝了一口已经快要凉掉的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一个主人家会愿意用一个麻烦缠身的仆人。”
“是,公子,小的知错了。”陈老二俯身磕头,如今亲情自己断绝,他若再不醒悟,就要连媳妇和孩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