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二老去将陈老四扶起来,心疼得不得了,若不是还在衙门,他们定要将陈老二臭骂一顿。他能为他们两个老家伙扛下杖刑,为啥就不能连兄弟的也一起扛下来。
而陈老二咬紧牙关生生受了三十板,除了偶尔忍不住闷哼几声,并未叫唤出声,让行刑的衙役深感佩服,不自觉都放轻了些许力道。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的陈老四媳妇,瞧见这个阵仗,早吓得带着孩子悄悄跑了,生怕下一刻县太爷还要将她抓回去打板子。
杖刑结束,陈老四被徐氏扶起来,看着二老只焦急地围着老四转,甚至时不时地给他甩眼刀子,他那本就被亲情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彻底死了。
杭书珩走了过来,淡淡地问:“还能走吗?”
“谢谢公子成全。”陈老二由徐氏搀扶着,有些虚弱,但还不至于连走路都走不了,“小的还能走。”
“走吧!”杭书珩说完,牵着宋甯率先走出衙门。
之前一直守在衙门外的柴五叔见他们出来,从徐氏的手中接过陈老二,徐氏瞬间便轻松了。
周桓带着木墩从对面茶楼里走出来,与杭书珩和宋甯打过招呼后才离去。
回到宅子,陈老二夫妇跪在正房堂屋里,上头的主子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出声,堂屋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后悔吗?”良久后,杭书珩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陈老二,与父母兄弟断绝关系,后悔吗?”
陈老二顿了一下,他做不到立即回复,那毕竟是血缘亲情,而他又向来是个老实孝顺的人,哪能那么容易放得下。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公子,小的不后悔,只是,血缘亲情说断就断了,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从前不论多艰难,他们离开村子,离老陈家远远地,也未曾想过要与他们断亲,今日这一闹,血缘亲情说断就断,多少会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