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法王此刻犹如真佛降世一般,缓缓走向城门,无数箭雨在他身边擦身而过,却如同冰雪消融,不得近身。
城外一里地,地藏法王轻轻吐出一口气,重达千斤的城门不断有泥沙倾洒而下,随后门前出现巨大佛掌,一掌就破开了重门!
马啼如雷,似有猛虎下山之势,重甲在身的老将军持关刀骑战马立于城门之后,身后是成百上千的虎贲军精锐铁骑!
地藏法王双手合十,身后传来大军兵临城下的浩然声势。
西线大军主帅耶律府谷弃车骑马,挥舞那对流星长锤,朗声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随本帅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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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密禅宗剩下的那些僧兵依旧跪倒在佛陀之下,西线大军几乎倾巢而出,不下十五万的敦煌大军前仆后继涌入烂陀山下。
从投石车,弓箭,城弩,滚油,巨石……到军刀肉身相搏所有能杀敌的手段都用上了,两军毫无保留地在大漠上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血花。
邢策安感觉到头痛欲裂,再次睁眼却见家园沦为一片熊熊火海,身边无数的邢家男儿被铁矛投穿身子,串成血腥的葫芦串,残弱地抛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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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策安拾起那杆曾数次守住国门的战神遗枪云渊,艰难站起身来,视线投向那个始作俑者,那个闭目祷告的西域佛魁。
他握紧长枪,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朝那袭红衣冲杀而去。
已修成菩萨金身的地藏法王不动如山,已不是凡人所能击伤,那杆枪出如龙胆气寒的云渊刺入红衣袈裟后瞬间弯曲了一个惊人的弧度,邢策安一惊,贴身的那个银墨盾牌劈头盖脸扫下,地藏法王抬臂硬接下盾击,袖下发力银枪弹返返重重地击打在邢策安的胸口,邢策安瞬间倒飞十余丈,肋骨尽断。
有天下第一防御重器之名的玄武盾当啷啷一阵翻滚,摔落在战场,邢策安瘫坐在土坑里,嘴角不断渗血,眼神是那样绝望和不甘。
两锤舞动刚刚捶杀几名落了马的虎贲骑卒的臃肿胖子耶律府谷回过头来,缓缓走近已无招架之力的邢策安,狞笑道:“邢家小儿,本帅送你上路。”
脱身不得的老将军邢台想要上前迎接,奈何腹背受敌,身上不断被大刀砍出血口,终究是年事已高。
耶律府谷转动流星长锤甩向邢策安头颅,忽然却起了一阵诡异的大风,一道黑色闪电直接射断了系有流星的蛛丝绳索。
耶律府谷蓦然瞪大眼眸。
身后一名武当年轻道士模样,骑马一跃而起,袖下有重斧,瞬间就割下他耶律府谷的人头。
臃肿的身体扑通倒在地上,没有丝毫挣扎。
年轻道士摘下人头抛到空中,一道如风身影接过头颅,瞬息掠至城头,将西线大军主帅的头颅高高举起,朗声道:“耶律府谷已伏诛,尔等还要负隅顽抗?”
西征大军瞬间军心大乱,同一时间,援兵而至。
西侧战场,清一色白马长枪的关家燕王铁骑蜂拥而至,东南侧则是西北洛家的亲军,两股铁骑洪流背后夹击之下,已经无路可退的虎贲军也发起了最后的反击,此消彼长,三家合力瞬间扭转了战场的局势。
眼看大势已去,地藏法王平静如湖的面容之上泛起激雷。
天幕之上,那颗佛眼更显得怒目金刚。
身后一阵清风拂面,年轻道士手持神斧,缓缓走向地藏法王。
道与佛。
地藏法王眉有金印,微微转身,嘴角冷笑道:“宋长庚,诸事有因有果,那日小僧没有死在武当,就证明我命不该绝。”
宋长庚单手横起那柄祖师爷传下的开山斧,“那日你没有死在武当,贫道会再杀你一次。”
已证得菩萨金身的红袍僧人嘴角抽搐,“就凭你?”
年轻道士闭上双眼,嗓音沙哑道:“祖师爷在上,弟子宋长庚无能,没能护住武当,致使先祖蒙尘,师长受辱,今敌人猖獗,杀害恩师的凶手就在眼前,恭请祖师助弟子一臂之力。”
地藏法王哑然失笑。
在普渡众生解厄阵下,有如西天佛国,我天衢就是那座上真佛。
你又能奈我何?!
武当宋长庚很快作出回应,握紧拳头,身后浮现千丈法相,与佛眼巨人并肩齐天。
身长百尺,披散头发,身着金锁甲胄,脚下踏着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身边侍立着玄武盾上雕刻的龟蛇二将。
是为真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