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亓儿觉得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可疑了,首先,药汤里面有东西蓝亓儿是猜到的,所以在里面发现牧香她并没有多大的吃惊,不明白的地方数下来有六点,一点,迟夜食过忧昙罗,能解天下百毒的,况且牧香连毒物都算不上,最多算是迷药的一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中招。第二点,就算中招,观月说过这东西是催情的,也就是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迟夜却口吐鲜血,几年前时候蓝亓儿曾翻过《神农百草经》,依稀记得里面有说吐血多因热伤胃络,或脾虚失摄,或胃络瘀阻等导致血不循经,溢于脉外而成,牧香属于升散燥热之物,遇上胃热及肝火胜的人,因血随气火上逆导致吐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也不对,肝火旺的人一般表现为颈前喉结两旁轻度或中度肿大突出,手指颤抖,容易出汗,性情急躁易怒,眼球舌质红,今天见迟夜的时候这些症状都没有,至于胃火,那就更不可能,迟夜每天的膳食都是由御医亲自把关,绝对都是养身之物,御医每天照看,别说胃火,肝火都不可能出现,那么是不是排除他吐血是由于自身原因造成的,而是由于接触到牧香而引发的突然情况了。
可是这就矛盾了,谭慕白也是中了牧香,但是只是身体灼热,并没有吐血,这说明什么?
还有第三点,自己为什么没事,难道是因为喝的少,但是谭慕白跟自己一样,只是一勺子,却被放到了。
第四点,观月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牧香的药效变得如此霸道’,言下之意是不是因为臧若的香使得迟夜的情况变得如此严重?那么自己不是更得着,本身就有臧若,再加上喝了牧香,死了都不为过,可如今好好的是怎么回事?况且蓝亓儿是知道臧若的,除了香一点,好闻一点,其他任何作用都没有。
第五点,那个御医说的话是假的,这并不难看出来,他说迟夜胸口受伤说是不小心划了,这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守着,怎么可能让他不小心。蓝亓儿估摸着难道是有刺客,被刺客刺伤了?可这也犯不着隐瞒呀,连白鸦,濮阳疏都跟着隐瞒,这个性质就有些严重了。
第六点,这个叫琉璃的丫头哪来的?今天之前都好像没有见过她,她身上的臧若来的蹊跷,她的存在好像是为了某种目的的。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说吴连若她无视自己的通知,执意执行计划,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怀上迟夜的孩子,更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如今想来云裳的话也有些道理,她说过吴连若如果真想勾引迟夜干嘛通过自己,果真是因为她忌惮落雪儿吗?怕不见得,她怕是想通过自己的手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呢?
蓝亓儿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蓝亓儿第一次认认真真审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细数下来就有这么多的疑惑,每个人都好像比自己知道的多些,感觉就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样。
蓝亓儿想问,却觉得不会问出什么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三哥,这姑娘能不能给我,我想确定一下。”观月道。
“不行,她不能留下。”
“三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白鸦的眼神严厉又权威,有种慑人的气魄,他吩咐道:“穆青,这姑娘拉下去,直接打死。”
那个小姑娘脚一软,直接跌到在地,吴连若的脸一下子青了。
“白鸦,是不是应该查清楚再做处决?”蓝亓儿道,她倒不是为那个叫琉璃的丫头求情,只是她觉得这女孩似乎有些重要,白鸦的决定太草率了。
以后的日子里,当蓝亓儿清楚的了解这一切的时候,想起今夜,却是不同的心境,她似乎理解了白鸦的做法,甚至觉的白鸦是明智的,他很有远见的杜绝了今后可以预见的许多麻烦,即使这要以一个少女鲜活的生命为代价。
“蓝亓儿,”白鸦眼里的锋芒变得有些冷冽,“别以为就没你的事了,少操心别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的死活自有王爷处置,我虽无权做主,但小惩大诫还是可以的,小姐皮糙肉厚的,十大板应该不在话下。”
蓝亓儿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她还来不及说话,宇文邕倒是开口了。
“白鸦,你不准动她。”宇文邕道:“你今天要打死谁都可以,但是休想伤她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