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
说完这句,他病殃殃栽倒,重新呆滞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他忽然犯什么病?”马天引诧异。
戈尔面容冷漠,眯眼审视着一动不动地歌尼木鲁提,几息后,才轻声说:“他的能力,是谶语。”
“谶语?”马天引一愣,“就像预言?”
“不, 谶语没有保证准确的义务。”戈尔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哈哈哈,他说我们会死。”
“哈哈哈,是啊!他说我们会死!”
那两个壮汉又哈哈笑着。巧合的是,他们是双胞胎。更巧的是,他们的名字也和大宝二宝相似,他们叫大壮和二壮。
“啊?你敢咒我死?”刘大棒不愿意了,她咔嚓给了歌尼木鲁提一脚,吼道,“我好不容易成了觉醒者,好不容易顶替了李小小那个臭婆娘!这才第一天!怎么就要死?”
“哈哈哈,大棒你还不是觉醒者!”
“就是,你没有异能!哈哈哈!”
马天引就没见过大壮和二壮这么能笑的人。
“我怎么就不是觉醒者?我打败了觉醒者!那我就是觉醒者!”刘大棒愤然反驳,眼看就又要掏出铁棒子砸人了。
干瘦的糖溜儿则静静躺着,伸手感受着烈风。
在吵吵闹闹里,青鸟降落在了红曼边境。再往前就是军队驻扎处。
“你们去这个地方。”戈尔递给糖溜儿一张纸条,对青鸟说,“现在出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啊?!”刘大棒不满道,“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戈尔点燃一根烟,低头说,“只是需要你做事罢了。”
“不行!我要和你待在一起!”刘大棒跺脚道,“李小小和你组队了那么长时间!我也要那么长!一天都不能少!”
“你老和她比什么?”戈尔无奈。
“谁让她小时候就和我不对付!觉醒后还天天和我显摆!”刘大棒表示此仇不共戴天。
“去吧,那里你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觉醒。”
“不行!”
…………
又是一顿好说歹说,戈尔终于哄消停了刘大棒。
青鸟始终默默不语,在阳光下用带釉质的尖喙整理着羽毛,等待众人跳上他的脊背。
“戈尔哥!”一会儿后,刘大棒站在青鸟的背上,有些不甘地说,“你这具身体好丑!你原先的那具呢?”
“你不是知道吗。”戈尔吸了口烟,“被奥斯打得尸骨无存了啊。”
“我会帮你杀了奥斯的!”刘大棒拉拉围巾,背身过去,潇洒抬起一只胳膊 ,“然后我要好好跟李小小那个臭婆娘显摆!”
“青鸟哥!架——”她攥紧拳头,威风下令。
青鸟一个没好气地抖背,将她抖了个屁墩儿,这才振翅升空。大壮二壮的笑声和刘大棒气急败坏的叫骂交织着飞远,到七秒后才完全听不见。
二十秒后,青鸟的身影化为天边的一个黑点。
“她哭了。”马天引耸耸肩,表示刚才看到了刘大棒脸侧的泪水,“真够丢人的。”
戈尔扔掉烟头,不置可否。
“对了,你刚才说的觉醒什么的……是阿姑?”马天引边走边说 。众人要找一个偷渡入红曼的通道。
“你们果然知道,也果然是一群没目标的无头苍蝇。”说完这句后,戈尔就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众人跟着他偷渡,看着他摆平一个个关卡。
那些人都叫他戈尔哥,看来他的存在于一定范围内,不是什么秘密。
红曼境内高压、肃杀,走进去心脏和呼吸都会被不自觉压制。它戒严了,最高级别戒严。
除了从事生产和做生意的民众,其他所有人都在分批进行战斗演练和疏离演习。时不我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时不我待。
孕妇都在被迁走了,无论预产期在何时。
马天引戴着毡帽,将下巴缩在刚买的大衣里。看着一个个不愿离开家人的孕妇被抓出来,看着她们的家人在求情甚至试图贿赂,看着一个个执行者或冷漠或呵斥。
没人知道这些孕妇会被迁到哪里,这是最高机密。
每一颗粮食都被管制了,被运去它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