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周寒,神色平静。
男人应该有四五十岁上下,保养的很好,脸上虽然有皱纹,却并不显老态。他的两鬓已经斑白,显出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之感。他的头上扎着书生的方巾,身上穿的长衫也是普通的丝绸长衫。他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中,端坐在桌旁,既有文士的儒雅,又有上位者的正肃。
“坐吧!”中年男人示意让周寒坐在他的对面。
小主,
周寒没有马上去坐,而是朝中年男人盈盈一拜,才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周寒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谁,可从始至现在,这个人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女儿。所以,周寒没有喊出“父亲”这个称呼。
两人坐好,李静之并没有说话,而是注视着周寒。
周寒很坦然,拿起茶壶,先给李静之倒了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喝着茶。
又过了一会儿,李静之才缓缓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叫你来此?”
“我知道!”周寒平静地回答。
李静之点点头,“你一进京城,就被人注意了,你的周围很难说有谁的探子。”
“我现在在别院很好,娘亲都为我安排妥当了,我无事便逛逛京城。”
“你读过书?”
“略读过三两本。”
“这很好。”
李静之轻轻抿了一口茶,又问:“你觉得京城如何?”
“天子脚下,皆是旁处不能比的。”周寒从容回答。
“听说你在襄州长大,襄州曾经经历战祸。”
“仅涉及了襄州的几个县,后来我随收养我的阿伯到了襄州城。朝廷的军队到的及时,并未祸及襄州城。”
“收养你的阿伯,现在如何了?”
“阿伯长年行乞,身体虚空得厉害,在我来京城之前,便已……”周寒话没说完,神色变得黯然。
“可惜了!”李静之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