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往脚上重重一拍,蚊子躺在他手心里,还带着一点血,“四叔说看你吹牛吹的挺开心的,就没喊你。”
赵老头立即吹胡子瞪眼,“那混小子,又在背后扯我闲话。”
赵二郎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扭头跟连春儿小声咬耳朵,“明天我们去街上吃冰酪吧。”
“我吃过冰豆儿水,冰酪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反正很贵,也很好吃。”
“有多贵啊?”
“二十文一碗。”
连春儿摇扇子的手都快了点,她说,“算了吧,我吃豆儿水。”
“你也可以吃冷圆子。”
“冷圆子又是什么?”
赵二郎被问住了,他说不上来,只知道甜水铺里有卖,至于是用什么做的,他就是吃了也不一定能吃出来。
城里人有城里人的吃法,村里人也有村里人的吃法。把胡瓜甜瓜吊在井里,捞上来凉沁沁的,要是不嫌累,还可以泡点绿豆红豆煮豆儿水,不过没有外边甜水铺卖的好吃。
毕竟人家是靠这个手艺吃饭,肯定要比寻常人家里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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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辰时一过,街上就火辣辣的热了起来,尤其人多的地方,稍微挤一挤就是一脑门的汗。
客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屁股还没沾桌就喊了起来,“来碗冰豆儿水。”
“来两碗苦水。”
“来碗醪糟水。”
店里伙计忙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边刚上了甜水,那边客人就催了起来。
“我来的比他们早,凭啥给他们先上啊?”
这忙的脑壳都不打转,一时哪记的住这么多,别说后头的师傅,就是前堂的伙计都稀里糊涂的,实在记混了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