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辞从匣子里取出一个药罐,垂眸道:“手。”
许然乖乖地将自己受伤的手臂递过去。掌心的伤痕似乎被主人折磨了许久,皮肉外翻,暗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下,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只留下湿濡的痕迹。
许然却收了笑意,欲盖弥彰般,虚虚握拳。
裴温辞看着他的手,没立刻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许然解释了一下:“中了点迷药,情急之举。”
裴温辞依旧没动,许然也不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抬手,直到又有血珠砸在地上,裴温辞才一边打开药罐一边道:“谁也不是。”
他不属于任何人。
裴温辞给他上完药之后,发现许然一直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瞧,活像他是什么珍稀宝贝,有些疑惑。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不了解时觉得他肆意洒脱,后来觉得他心思深沉,到了如今,竟然有些看不懂了。
许然动了动手指,闻着药香,语气不咸不淡:“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温辞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还是他受了家法之后裴夫人给他的药膏,想必她是以为他没见过世面,分辨不出好坏。
裴温辞似笑非笑:“许公子若是嫌弃就自己去洗了吧。”
“不嫌弃。”许然抬眸,语气竟然很认真:“府里的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