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细微的动静时睁眼时,裴温辞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惨白稀薄的月光的下,一袭黑衣的青年站在他床边,指尖隐有血色。
裴温辞疑惑道:“许公子这是……做贼去了?”
许然定定地看着他,见他不闪不避,他不知许然意欲何为,但面上丝毫不见惊慌。
“裴先生……”许然嗓音暗哑,面上却是轻淡的笑意,“暂时收留我一晚。”
且不说这本来就是许然的府邸,单单是这个称呼,就让裴温辞怔住了。
分明这座府邸里的其他人今日都是这么称呼的,他也没觉得怎么样。但从许然口中说出来……就很奇怪。
兴许是许然桀骜不驯的纨绔形象太过深入他心,裴温辞暗自想。
血腥气逐渐蔓延开来,裴温辞骤然起身:“你受伤了?”
许然坐在他床边,语气泄露两分疲惫:“今日房间外不是自己人,本该去梅姑姑那里的,但不想吓着她。”
裴温辞也没多问,轻轻抿唇,将毛毯递过去,然后点了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许然摩挲了一下温软的毛毯,上面带着浅淡的香味,与他现在身上的血腥味很不相称。
他慢半拍地披上毛毯,笑着仰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裴温辞。
裴温辞问:“你不担心我是皇上的人?”
“嗯?”许然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