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南宫相助

引虫师 梦中羽 3438 字 1个月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南宫蒲双手拿着埙,继续吹出一道道有声无形的能量,这些能量以曲线轨迹移动,我估摸着大概有十多个,一股股能量以音速刮起所经过的地面上各种泥沙草石,朝着四空老怪包抄而去。

可是一切依旧没有变化,这些能量没有一股能接触到四空老怪,反而都在他身体周围散成洒落的泥沙。

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南宫藜憋着嘴,说道:“没用的,《揉筋曲》这样演奏,必然是伤不了这怪物分毫。”

我:“揉筋曲?南宫少爷要给这老怪物按摩一下?”

南宫藜斜视我警告道:“《揉筋曲》若是演奏得恰当那可是能让五虫的筋骨全给折断,包括人的。”

见南宫藜这么不给南宫蒲面子,南宫萍连忙给这位南宫家的少爷台阶下: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四空老怪毕竟不是普通布衣,你们看他手里攒着佛珠,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说不定是什么邪魔经咒,咱可得小心点。”

四空老怪右脚微微抬起,朝地面上这么一跺,他的整个身形已在原地消失。就在四空老怪突然消失的一刹那,我有感觉到了南宫藜的一只手拽着我的衣领,呼吸之间便已将我左拉到了村庄之中的一处残破平房边上。我感觉脚底发热,低头翘脚看到鞋底正冒着烟气,好家伙,这移动速度,我的鞋都差点着火!

我从平房前方的断壁上探出个头,想瞧个究竟,只见我们原先待着的位置,早已换了人,四空老怪正站在那儿,继续半壁着眼睛,盘着佛珠,嘴里咪咪叨叨的念着,南宫蒲此时却站在宁子初旁边,他没有在吹奏自己的埙,而是扛起宁子初一起准备离开,那南宫萍也已闪到离原先位置的左侧三四十米处,站在一面较为完整的墙顶上,再次拉起了二胡。

这次的曲子既不是断邪曲,也不是揉筋曲,曲调很急促,听着似有一种刀剑敲击之声,让人心中一阵惊慌,仿佛有千军万马正随着音律奔走而来,这让我想起那首着名的《十面埋伏》。

有一次,我要在课上教学生们《垓下歌》,为了加深班里的学生对西楚霸王穷途末路的印象,我在课堂上播放了这首《十面埋伏》,记得课后有学生跟我说,听这首曲子时心里总会有一种无助感,当时我倒没太在意,如今南宫萍所演奏的这首曲子,应该就是孩子们所说的无助感吧!

只是这种无助感如今比之那首《十面埋伏》,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我越听越越觉得自己无路可退,越听越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那四空老怪所站的地方,周围五六米的地方,所有的草木都被一种无形的利刃所收割,形成一个圆形的收割圈,说是圆形其实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球形,因为就在收割圈的上方,几只迎接朝阳的蝴蝶刚飞进收割圈以内,就被无形的利刃给切成了碎片,并且掉落之时,依然还在被那些利刃继续切割,尚未落到地面,这几只蝴蝶尸体就已经变成了粉末。

我:“哇靠,这么狠吗?藜小姐,果儿姐演奏的是啥曲子?”

南宫藜嘴里发出啧啧声,听着是想让我少废话,沉默了两秒之后,她才不情不愿的说道:

“这是《碎风曲》,一种暗曲,也是一种我们听字门的埋伏克敌之法,我们都料到了这老怪物一定会想办法过来那儿,所以早在蒲哥吹奏揉筋曲之前,果儿姐就已经在原地设下了这首暗曲。”

我:“暗曲?”

南宫藜:“我知道你肯定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所以我说得简单点,就是我们听字门的引虫师通过调动内息产生三腔共鸣,然后通过声带和唇舌发出一种类似于次声波的曲调,也就是暗曲,这种曲调会一直停留在某处,一旦敌人进入曲调之中,我们就可以通过乐器的演奏来触发暗曲,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可遥控的声波炸弹。”

四空老怪周围的草木还在继续被收割,收割圈极速缩小,可那老东西却丝毫不慌,依旧在念叨着什么,嘴里的呢喃似乎越来越大声。

就在碎风曲的收割圈即将抵达四空老怪脚下之时,南宫蒲突然惊慌的大喊道:

“果儿姐!”

我觉得眼睛好像蒙了一下,眨巴几次后却看见四空老怪竟在原地消失,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扛着宁子初的南宫蒲!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可确实如此,靠,大变活人啊!

碎风曲的收割圈就快接触到南宫蒲的脚时,南宫萍也发现了异样,她的二胡猛然改变旋律,一声刺耳的杂音过后,收割圈停止了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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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在眼前,亲眼所见,却没发现任何破绽,也想不出任何门路,我的下巴就快掉到地上了。

我捂着嘴,咪声细语道:“这怎么可能!”

靖仔吗让我继续惊讶,他在我脑海里紧张的提醒道:

“沈放!身后!在你身后!”

其实靖仔的话在其还没说完之时,我便感觉到了身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这东西离我很近,都不需要我用内息嗅出。

南宫藜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向前拖去十来米,正好来到村子的一条路面上。我转身回头看去,那四空老怪正站在我刚刚所站的地方,脸上似睡不睡,长须被晨风吹起,手里的佛珠攒着,嘴里念叨的声音愈发清亮。

来回只在须臾之间,看着那四空老怪古怪的淡定模样,我的后背这才开始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嗖嗖”冒起。

也许是几次被动快速移位的原因,我脑子变得发胀,胸口也闷的紧,本就空无一物的肚肠此时翻江倒海,苦水吐了一地。

“藜小姐,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好歹也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我声音沙哑的对南宫藜说道。

南宫藜还是那副不愿理会我的冷淡神情,她紧盯着不远处的四空老怪,润如玉叶的右手拨动起阮琴的琴弦。

也是《揉筋曲》,虽与南宫蒲用埙吹奏的音调近似,可旋律却惊艳得多,乐律如飞流直下的山崖瀑布,又如江河之中被狂风卷袭的奔腾浪潮,不止不休,滔滔不绝。我虽然看不到那旋律的形状,但兴许是靠得南宫藜太近,所以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一股股玄音之力正源源不断的从她拨弄的阮琴乐曲中弹射而出。

可那老东西还是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就连衣角冒出的线头都未曾有过一丝拨动。可惜了南宫藜如此精妙的杀曲,竟动不得这老怪物分毫。

“他好像在发抖……”,靖仔说道。

的确,我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去,四空老怪确实在发抖,抖动得还能密,就像电视画面出现了重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