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丹凤眼中反射点点微光,暗生凉意。

他是想到了在军营的日子,楼初瑶的欲擒故纵,她将他与临沧王作比较,在她眼中,沈玦才是那个最应该登上至尊之位的人。

如今,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沈策得不到的,仔细思考之下,楼初瑶的那些手段,他早看得清楚,女子工于心计,是对他有所图谋,与那些平常女子并无不同。

只不过是图谋的时机有所不同,她在他仍处于低谷之时便已经开始算计,是看穿他的伪装,但是能看穿他伪装的人并不多。

女子的聪慧固然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太聪明却意味着危险。

“陛下……”楼初瑶忽然扬起小脸,朝他逼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陛下是不希望我敬重?世上竟然有这样无理的要求。”

走到他面前,柔弱无骨的手顺着男人的交领勾起来,她的指腹无意间碰到男人的皮肤,勾起领子的瞬间,又忽然松开手。

“陛下许我这样的权力是陛下宽宏大量,初瑶却不敢真的不敬重陛下,还请陛下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楼初瑶理了理自己的大袖襦,鬓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露出一张完整的小脸,纯白容颜略施粉黛,一个抬手,美眸顾盼流连,如同藤蔓上肆意绽放的夏花。

沈策忽然就笑了,胸膛处还有余温,她的手在这炎热的夏日显得滚烫。

“公主这些日子在凌天邸过得可还好?”

话音一转,沈策忽然就提到凌天邸,楼初瑶并不知晓他的用意。

就听沈策继续道:“凌天邸的规矩太死,不如孤将那些森严的规矩废除了如何?”

楼初瑶震惊:“为何?”

“各国君主送自己最珍贵的人送北齐,这是信任北齐,各位都是贵人,并非人贩,孤思来想后,便觉得凌天邸的存在实在不妥。”

他竟然在与自己谈论国事!

楼初瑶仔细端详他,心中很快有了猜测,沈策刚刚登基,皇位不稳,这是想要收服其余国家的心,便对凌天邸的人有了想法。

这些质子的价值便在此处了,有用时奉为座上宾,无用时便刻意打造一座牢笼,用来约束他人。

“若是没有凌天邸,各国送来的人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