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此时,叶青釉余光一撇,整个人的动作十分突然停了下来——
许是因为占位原因,虽然她如今眼睛看的并不十分清楚,但仍可以看清外头绝大多数动作。
而现在吸引她停下的,则是一件对比害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微不可查的小事情。
那就是,叶守钱与白氏二人逐渐朝着叶守财靠近,两人动作之间,鼻头竟渗出了些鼻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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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近乎同时,流出鼻血。
这点小插曲犹如一道惊雷在叶青釉耳边炸响,有一个先前没想过的念头在叶青釉的脑中一闪而过。
与先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念想不同的是,这回叶青釉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它。
那想法气的叶青釉浑身颤抖,下意识将视线放到了叶守财的鼻下。
满脸是血的鼻下当然看不出什么,不过叶青釉还是从别处寻到了端倪——
叶守财肢体各处的震颤,已经超过了挨打所受的痛苦。
不像是简单被揍得,明显是有些共济失调。
共济失调.......
叶青釉撑着混沌的脑子思虑了一圈,又合了合眼,毅然决然的推门而出,开口道:
“爹!娘!”
白氏原本已经将帕子绞在叶守财的脖颈处,叶守钱分明已经准备发力,被这么一呼喊,瞬间唤回了神智。
两人仓皇的松开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白氏急忙将帕子藏在身后,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往何处放。
叶守钱也看到了自家闺女,可喉间滚动,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叶青釉撑着力气,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突然醒来,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在此处偷听,往前走了几步:
“........错了。”
一开始就错了。
完全就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样!
叶青釉颅内痛的要命,可还是说出了这场闹剧的真正答案:
“我才不是什么邪祟!”
“是叶家人去假道长哪里求了带毒的朱砂符,又在距离堂屋极近的竹林外燃符,害我中了毒。”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惊雷,引得一阵惊颤。
叶青釉定了定神,指了指一墙之隔的竹林:
“重阳属秋,刮的是西北风,南地的宅院多是坐北朝南,在这道侧门之外燃符,毒气就会被吹入门中。”
“恶心,头痛,萎靡,鼻血,喉间有铁锈味,身上肢体震颤,共济失调......全部都是朱砂中毒的症状。”
叶青釉原先一直憋着一口气,此时此刻才真正有些放松下来。
对,朱砂中毒。
朱砂这东西平日里老百姓不怎么用,用处最广泛之地,就是炼丹和画符。
而最有意思的是,哪怕是随身携带朱砂矿,毒性也未必有点燃后的朱砂挥发毒性大。
最能证明的论证有二。
一,原先叶守钱夫妇二人看着虽然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到恍惚的程度。
反倒是一口气将那三张符纸点燃之后,就有了明显神智不集中的情况,还流了鼻血。
二,叶守财的状态也是明显不对的。
虽然比她的情况看着要好不少,但她毕竟年纪小,一个成年男人没那么快被当场直接撂倒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儿。
可纵使没有被直接撂倒,他如今周身肌肉无意识颤抖,脸颊凹陷,手脚水肿,时不时就有颠三倒四话语的模样,显然也被朱砂毒的不轻,有了病根。
不是她是孤魂野鬼,她分明可以留下,是有人要害她!
叶青釉气恼的要命,唾弃了一口刚刚患得患失的自己,方才继续道:
“我年纪小,中毒的最深,叶守财也有中毒,但身体比我要好,所以显露的不明显。”
“爹娘刚刚点燃黄纸符的时候,也已经中了毒,你们比叶守财毒发要快,因为一口气点的是三张.......”
一张纸的朱砂毒量足以撂倒一个未满十三岁的小娘子,顺带让一个壮年汉子中毒。
三张黄纸符虽然只燃了一半,就被掐灭,可到底是极近的情况下点燃的,当然会让爹娘二人中毒流血。
怎么说也活了这么久,制瓷也需要研究各种矿石,她怎么就将朱砂给忘了呢!
放纵事情闹成这样,其实压根就没什么邪祟!
叶青釉心中懊悔,眼见面前几人神色各异,立马回身抓住了始终有些云里雾里的马婶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