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通常只属于权贵,普通人无暇顾及上层的明争暗斗,本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眼前事。
所以骑士堡的街头没什么大变化,一样的小摊小贩,一样的小街小巷。越往里走记忆点解锁的越多,时间没给这块小地方留下多深的痕迹,这里的环境熟悉到让他们觉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是大梦一场。等到逛够了他们就回家,家里面暖融融的,父母亲会挂着笑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回去吃饭。
恍惚感一直持续到他们站定在四路广场的碑前。那个灰黑色的碑带着无可言喻的死寂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这时候两人才猛然惊醒,意识到物是人非,他们早就没有家了。
“真高。”时榆摸着下巴仰头看着碑,一对毛耳朵随着动作压平在脑后,“白辞易你看,这边是我爸妈,旁边是叔叔阿姨。”
“……靠。”白辞易听着他这话,半晌没忍住,闷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挺好。离得近唠嗑方便,想串门转个头就到了。”
“就是路有点难走。”时榆揪起自己灰扑扑的衣袖,细细擦着自己边上那一小块地儿,“淌满血了,走着打滑,你们小心点。”
“嗯?”白辞易没听清,侧首望着他,“什么?”
“你说那顶上是不是平的。”时榆朝上扬了扬下巴,示意白辞易朝上看,“咱俩爬上去坐顶上吧?”
“脑子抽抽了你?”白辞易笑着冲他招招手,但笑容挺难看的,“过来。”
时榆听话地走去他身边,奇怪地看着白辞易抬手往自己鼻子下抹了一把:“怎么了?”
白辞易没答,收手时时榆发现他手上殷红一片。怔愣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人中处的黏腻,以及嘴里尝到的丝丝血味儿。
“哎呀……”时榆有些无措地抽了抽鼻子,慢吞吞地道,“把你手弄脏了,对不起。”
白辞易甩了他一记白眼,干净的那只手摁在时榆脑袋上狠狠揉了揉:“走,去边上买瓶水洗洗。”
“我不想去,累。”时榆小孩儿耍赖一样蹲下身,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你去,我在这等你,你买完了来接我。”
“你笨,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白辞易指尖捻着他脑袋顶的一小缕头发,“就在边上,两步就到了,不累。”
“我这样满脸血的满街晃荡更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吧。”时榆左右摇摇头,“你快去,没事儿,我肯定好好等着你。”
白辞易拗不过他,只能拔腿跑去最近的一家店里提了两大瓶水和一包湿巾,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时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