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浕脑袋一白,手上的力没收住,音量一下开到了顶。
“……辛米,我在医院,和姐姐一起。”江则声音略显沙哑,末尾还落了唉唉的一声叹,“马上过年了。今年乱,你姐夫还没出院,你又突然跟先生闹了那么大一场……”
“……爸,你……”
“今年你要是也没有回来的打算。”江则强硬地盖过了江浕的打断,自顾自地把要说的话说完,“就别回来了。”
“爸你等等,谁在哭?江晗晴跟你一起吗?”江浕抢在江则挂电话前急促道,“她在骑士堡吗?为什么我回去没见到她,她照顾石纹栖?”
“江浕。”江则没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答案,“你问了又能怎么样?不想回来,那就去做自己的事。”
忙音响起时江浕险些把手机猛甩到地上去。他无声怒骂了一句,攥拳的手捏的“咯”一声响。静立许久,他终是无力地塌了肩,仿佛支撑的脊骨都被抽了去。
忽然有点后悔刚刚跟左帆说自己会活着,其实活着也不是什么吉利事,这么活还不如死了。
至于收尸。
没人收,他就自己烂在地里。
——
“翟野,你最好给我讲清楚。”花白胡子老头儿推了推厚底眼镜,手指轻点在面前的木桌上。翟野带着副人畜无害的假笑脸,坐姿端正,态度好的出奇:
“我一向安分守己,先生问什么我肯定坦白从宽。”
“嗯。那你说。”
“我没话说。”翟野耸耸肩,“我觉得昨天电话里我表达的够清楚了,结果您今天还是亲自来。是哪个部分您没听明白?”
“共和区的叛逃检察官死在你名下的房产里,你以为插科打诨两句就能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