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没这么闲。卢画萼又没死,他犯不着生气。陛下不是那种非要给自己找罪受的人。
小主,
闻香神色不定,谢禧的言论给她过往十余年所受的教导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闻香的父亲任太常寺卿,向来奉行以“礼”为先,不可逾越。可礼的出现,就是因为先出现了不守规矩,不讲理的人。
父亲曾说过,礼只对愿意遵守它的人有用,道理也一样。
“多谢谢昭仪解惑。”
“不用,你今日已经谢了我太多次了,我都听腻了。”
“昭仪洞若观火,是我们不懂变通。不过还是有句话要提醒昭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方阅人点点头,心有余悸,“谢昭仪,你刚刚告状的样子好吓人,像话本子里的佞臣。你就不怕得罪人吗?”
“怕什么?”
“方才人,我也告诉你一个道理”,谢禧的道理又到了方阅人身上。
“你在这个宫里,家世不是你的阻碍,胆怯才是。你要往上走,你要攀高枝。都是嫔妃,要宠爱不丢人。”
“不争不抢,明哲保身换不来平平安安。有宠爱就要用你的宠爱,有权势就要用你的权势。真是那不慕名利的,怎么不绞了头发去寺庙做姑子去。”
“真到了你落难的那一天,还是那一副不争不抢的性子,你看谁能保你。”
谢禧的这篇长篇大论说得自己志满意得,都不用看她们的反应。
只是这话说得太多,太密。原本腹中空空,现在脑中也空空。
恰好轿撵来了,谢禧忙不迭上了轿撵,还不忘和闻香她们说“不用送了。”
她可太困了,得赶紧回去补个回笼觉。
“谢昭仪可真是……”
望着远去的谢禧,闻香依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
“别具一格。”
方阅人补充。
“嗯。”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