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她趴在身上,岿然不动,眼中卸去了白日的冷淡,多了一丝柔情脉脉。
他想,就这样下去吧。
意外的,这个气氛刚刚好。
她对他不再有畏惧和防备,他也可以搁置那些鲜血淋淋的恨意。
他闭上眼睛,脸颊贴上她的发顶,尽管双腿蹲得有些酸困,但还是想多拥有一会儿似猫儿一般依赖在他怀中的女孩。
渐渐的,秦豫垣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锁骨上。
他慢慢挺起背脊,垂下眼眸看向时念,她居然哭了。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指腹抹掉那些眼泪,声音有一瞬间显得无措:“阿念,你怎么哭了?”
时念眼泪掉的愈发汹涌,“秦豫垣,你就欺负我……”
秦豫垣呼吸一紧,绷着声问她:“我怎么欺负你了?”
时念红着眼眶幽怨看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诉:“你伤害我爸爸,逼我当你的情人,你是坏人!”
“我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成为权你们这些权贵的情人。”
“那是一辈子的不堪,一辈子都洗脱不了的污渍!”
“我该怎样面对我的亲人、朋友,我未来的丈夫、孩子……”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秦豫垣也红了眼尾,心里泛起密密的酸胀和疼痛。
他的眸光凝视着时念,居然一时分不清她是醉着还是已然清醒。
那个向他撒娇要他唱歌的女孩是她。
红着眼眶倾诉斥责他的姑娘也是她。
不过,秦豫垣稍作思考就想明白了,那都是喝醉的她。
清醒的时念,绝对不可能对他说这些,她只会拘谨地与他保持距离,畏缩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此刻说的,都是心里话。
秦豫垣笑了,手掌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病态宠溺:“阿念,你怎么到现在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与我在一起,还期望会有未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