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老爷少爷们刚出了事,正是风雨欲来的时候,内宅还不清静安生些,让御史知道了又是一顶帽子。你的心是好的,就是行事急躁了些,该跟着长辈好好学学才是。”
老太太顾忌着韦清敏的脸面,并未把话说重,说到底这件事还是那些刁奴的错最重,她不过是手段不足罢了。
“老三呢,他媳妇都来了,怎么独不见他?”
“三爷和同僚有约,今早就出了门,老太太若是有话要说给他,等他回来了孙媳就让他来一趟。”
“罢了罢了。”老太太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在方有仪身上,“话我是放在这里了,戴婆子那几个必是要轰出去的,还有你身边那些存了坏心眼的,至于到底是找人牙子来卖了还是去庄子上,由你自己决定。你身子不好,又要照顾二老爷,府里的事忙不过来,从明儿起让大太太三太太来主事,老三媳妇跟你几个妯娌仔细学学。”
方有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俞二老爷一扯,她顺势看过去对上二老爷不耐的目光,心里一寒,半句话也吐不出来,只好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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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清敏也抿了抿唇,这回说到底是那几个婆子仗着二太太的关系闹事,本怪不到她身上来,如今吃了这顿申饬,后面还要和妯娌们一起看着,她心里怎么也不乐意。
但老太太话撂在这里,说罢就拄着拐杖走了,摆明是没有转圜余地的。韦清敏余光瞥了眼二太太憋着火的脸,也不愿就此对上,忙带着人匆匆回房去了。
大太太三太太两人正坐在一起喝茶,陡然接到这消息都忍不住拊掌而笑,直笑得眼角都流了两滴泪。
“真是风水轮流转,咱俩刚嫁进这府里时,老太太还身强力壮,什么事都不愿让我们沾,全推给她儿媳妇,谁知道如今竟然要找我们来了。”郭太太嗤笑。
“韦氏手段倒是有,就是错估了她婆婆,那是个恨不得把东西都往自己兜里揣的人,哪里肯真的让她接手府里的事,果不其然就对上了。”陶太太慢条斯理的评价道。
郭太太含笑道:“左右自有她们打擂台去,咱俩还是少沾些。”
若是以往,郭太太倒想揽过来捞点油水,但如今她的逊哥儿也要定亲了,过不得两年就该抱孙子的,何必还要掺和进去,手脏了也不定能摸到多少银子。
而且依着她的看法,老太太也挺不了几年了,她一没府里就得分家单过,她这时候一头撞进去就是给人做管家,事理清了各处都打点好了,二房婆媳来收现成的,她才不愿给别人做嫁衣。
陶太太也是如此想,她们三房向来不争这些,安安分分守着日子过,擎等着分家自个儿当家做主,这时候搅和一场,分家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不依不饶的掰扯。
“不过老太太放了话,咱们要真看着不插手,岂不是也不好?”陶太太迟疑道。
“这有什么,她有儿媳妇,难道咱俩没有?”郭太太笑道:“从前府里也是这个章程,只是她们心大了看不得有人分摊才使法子收拢了回去,如今既换了咱俩,还跟着旧章程来就是了。”
陶太太闻言会过意来,“也好,祯娘云娘有了身孕不能费神,但丽娘和我儿媳妇还空着,挑挑大梁也好,总还有我们看着指点,免得将来自己掌家了有疏漏。”
郭太太点了点头,二人商定了主意,便又说起旁的来。
祝春时也听了一耳朵二房的闲话,事情刚发生不久春容就不知从哪儿得来了消息,其后两天她也多在外面走动,直到两日后戴婆子等人并她闺女翠柳都被二太太赶去了庄子上,春容才神秘兮兮的回来,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
“姑娘,我刚得了个秘辛。”
祝春时一手拿着千字文在看,一手抚摸着腹部,闻言让她坐在跟前,随口道:“什么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