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着方从哲淡淡地说道:“有些真实原因,虽然元辅并没有对朕实说,但朕也能猜个大概,而这也是朕选择迁居到玉熙宫对面,也就是琼华宫的主要原因之一,不知元辅可知朕说的是何事?”
方从哲顿时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个炸弹在爆炸,面对皇帝这种赤裸裸的问题,他真不知一时该如何回答,只好连忙站起跪倒在地低沉地答道:“回陛下,请恕老臣不知,而且老臣也不敢知!”
“元辅不必如此,朕只不过想跟元辅说些心里话,朕呐,有时候实在是很累!”朱由校看着方从哲说道,说完还用力地呼了一口气。
“回陛下,不是臣不愿意说,实在是牵连甚大,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方从哲虽然很想说,但自己面前可是皇帝,都说伴君如伴虎,他马上就要致仕了,可不想再弄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不说就是了,哪来那么多欺君之罪,元辅平身吧,继续陪朕喝茶!”朱由校无奈地说道。
“谢陛下恩典!”方从哲起身后,再次小心地坐到了皇帝的对面,整个身子比之前紧张局促许多。
“你让万神医给朕传的话,朕已经知道了,而这也是朕此次召你来的主要原因!”朱由校看着半低着头的方从哲说道。
见皇帝并没有继续追究,方从哲内心放松了不少,“谢陛下体恤,老臣这个病是早些年落下的病根,年龄大了后,身体越发地感觉沉重,尤其是去年以来,更是急转直下,不得不向陛下乞骸骨,希望还能有机会衣锦还乡,葬在生养的故乡!”
朱由校记得方从哲是在崇祯元年去世,现在才隆武四年,可能这一世让他多干了三年多首辅,肯定比不上历史上在泰昌元年就致仕归家修养。
“朕御极的这三年多时间,元辅帮朕稳定朝堂内外,功劳甚大,不知元辅可有什么想让朕赏赐的?”朱由校接着方从哲的话说道。
“回陛下,老臣这一生,有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也有青年时的挫折,更有中晚年时的执掌朝堂,虽身有小疾,但亦是十分圆满,并无什么遗憾。只希望在老臣故去后,陛下能对老臣的后人看顾一二,足矣!”方从哲说完,再次拜倒在了朱由校的跟前。
“元辅后人并无作奸犯科之辈,今后若无大错,朕看顾一二,乃是理所当然,元辅快快请起!”朱由校微笑着用和缓的语气劝慰道。
“老臣再谢陛下恩典!”方从哲行完礼后,再次坐回了座位,这次因心愿了了,心态比上次的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