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沉思完,冷玉笙又问:“本王想做的事情,一直都在脚踏实地躬行。虽有险阻,但无悔。那你呢?”
“苏毓,你去江南,是为什么?”
苏可久一怔。
“ 强兵”如今面前的人已经在做了。
他此去江南能做的,唯“肃纪”而已。
杨烟叫他分清“目的”和“手段”,他忽觉心内清明如斯。
苏可久立刻下跪:“下官也都会为百姓。”
“那我们的路,刚好相同。”冷玉笙轻快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起身, “你都要做我兄长了,别再‘下官’‘下官’的,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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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久坐回桌前,又打量他几眼,想了想才道:“王爷娶妃是要有圣旨的,不是儿戏。”
“会有的。”冷玉笙笃定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现在根本没有嘛,苏可久心内一沉。
“怎么,你还是不信本王?你不是把她交给我了么?既是我的女人,我自会护好,不劳兄长挂心。”冷玉笙低头转了圈手上扳指,挑眉道。
“ 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苏可久迅速接茬。
“早晚会是。”冷玉笙想也没想便答。
苏可久心内了然,那现在还不是,不是吗?
可眼前形势却叫他不能放心。
“苏毓,你能告诉我,五月三十那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玉笙收敛笑意,问了最想知道的。
一路得到的信息都是大马路边上的,他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可久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前段时间杨烟遇刺之事。
冷玉笙听到她差些被父亲腰斩赐死,大夏天里冷汗已经流了一脊背。
“对外虽称刺客已被正法,只是圣上用几个死囚来遮掩罢了。阿嫣是用命在博一个‘釜底抽薪’,闹到圣上对杀手一事护不住了,如今皇后已暂时被禁足寝宫。”
“殿下……”苏可久迟疑了,“你们身份本就云泥之别,她既已在圣上面前闹了一通,圣上还会叫您娶她吗?”
“不如……您放她一马,叫她随我去江南。”轻声试探。
皇上不可能把一个难驾驭商女嫁给儿子做王妃的,这点他笃定。而若他们真扯上干系,他和吴王也会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