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乐极生悲、福祸相依,学这么久《周易》,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躲是躲不掉的。
“吴……掌柜?”杨烟声音打了怵,连忙让出道来,同样讨好回应,“进来说,进来说。”
男人倒不推拒,迅速闪进了铺子。
“劳烦兄长去给吴掌柜倒碗水!”
杨烟朝苏可久苦笑着眨了下眼睛,又把酒坛收进箱子。
苏可久瞧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倒水去了。
“杨小官人可否拿牡丹佩给在下一览?”
吴渭推辞着不肯落座,只看似不经意地用眼神四处扫了下店铺。
杨烟忙翻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牡丹玉佩呈过去,心里却在敲小鼓。
吴掌柜既摸来了这儿,冷玉笙也肯定知道她挪地方了。
可什么事儿小厮不能代劳,非劳驾大钱庄掌柜亲自跑一趟?
吴渭看好信物,确认是自己人,才从袖中掏出一张叠起的纸笺不露声色地压在玉佩下,混着玉佩一同递回给杨烟。
看来是传话的——
杨烟接过便塞进怀中。
“嗯?”吴渭明显一愣,向她点点头努努嘴示意。
啥意思?既已接头,还要干嘛?
“嗯?”杨烟也歪头跟他打哑迷,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咳!”吴渭整理了下衣服,轻咳一声,躬身又是一拜。
“烦请小官人回信一封给在下带回交差。”
杨烟被口水噎了下,突然了悟,连忙又将信笺掏出打开,里边还包着张折起的细长小帖子。
纸上只简简单单写了个“工”字。
……
“马上回复?”杨烟讪笑,真是……
“马上,主子还在等信儿。”吴渭笑眯眯又笃定地回答。
都和那主子一样喜欢捉弄人啊。
杨烟捏着字条上看下看,都只是一个“工”字,左看右看又都不是字。
然而联想到某件事情,突然醍醐灌顶了。
她连忙摸出宣纸和储墨毛笔,迅速题了个字上去,吹了吹晾干,才笑意盈盈地叠了躬身递给吴渭。
苏可久刚提了壶热水进来,便见吴渭从杨烟手里收了张纸片藏到袖中。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杨烟捏了捏那奇怪的帖子,上面是彩墨印了个座号——还盖了个礼部的小章。
“吴掌柜,您喝口水。”苏可久走过去要往茶碗中斟水。
小主,
“不了不了。”吴渭摆了摆手,又叉手行了礼,客气道,“这是三月二十春搜的座券,就在南山围场,主子命您去瞧他射礼。”